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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2页）

&ldo;不、就、是，一个抹布?&rdo;我妈被激怒，&ldo;这个抹布，又软又吸水，又耐脏又去污又好洗，都多少年了，我都没碰到过这么懂事的抹布。比你懂事一百倍。你就是看我喜欢这个抹布，成心不想让我高兴趁我睡着给扔了。&rdo;

实在受不了。

我说：&ldo;妈，我给你钱，不就是条抹布吗，买十条够不够?&rdo;

&ldo;买?去哪买?这是去年买热水器时，人家商场送的，根本不单卖。我用着跟宝贝似的，转眼就被你爸扔了。买，你有多少钱，买买买?先来十个热水器，你买得起吗?&rdo;

我爸插嘴：&ldo;我说了，不是我扔的，懒得搭理你。&rdo;

&ldo;哼，你有本事做，怎么没本事承认?&rdo;

&ldo;好了好了，妈，别吵了。&rdo;

&ldo;如心，&rdo;我爸把报纸放在茶几上，&ldo;怎么回事?&rdo;

我妈暂时抛下夫妻矛盾，决定和我爸统一战线，&ldo;我都被你爸气糊涂了，差点忘记这事儿。你怎么解释?&rdo;

&ldo;妈，还不是你，胡乱卖衣服给老太太，人家儿子昨天到我店里闹事。幸亏朋友帮忙解围，不然事儿就闹大了。&rdo;

我耐着性子把昨天的事情讲了一遍，只说曾帮过湛澈一个小忙，别的并没多说。

我妈依然嘴硬，&ldo;我哪知道那老太太儿子脾气那么大，还不是为了帮你，想让你多赚点钱。&rdo;

&ldo;瞎胡闹，&rdo;我爸骂她，&ldo;早就告诉过你别添乱，你要再敢去，就是想彻底坑死女儿。&rdo;

我爸平时不发脾气则已，偶尔一发…我妈也是有点怕的。

&ldo;……以后不去捣乱就是，&rdo;她自知理亏，为自己占据有利语境而有利语境而拼命把话题重新引到抹布上去，&ldo;现在能告诉我了吧，你到底把我最心爱的抹布扔哪里了?&rdo;

&ldo;爸妈，你俩坐好，我有事要说，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rdo;

我爸听出我语气的凝重，冲我妈使个眼色，她老人家终于识趣地闭上了嘴。

待我讲完，我妈腾地站起来，差点掀桌。

&ldo;老娘和潘家没完!走，老濮，抄家伙，让你二弟还有我哥叫上几个人，都过去，这是欺负我们娘家没人!&rdo;

说完跑到电话旁打电话

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又放下电话。

&ldo;如意，她说要和我断绝母女关系?真这么说?&rdo;

我没说话。

&ldo;哈，&rdo;一股悲凉的笑浮现在她满是皱纹的脸上，&ldo;可以，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迁怒到我头上，我认了，断就断，但你得转告她，我要先把潘家这个缺德事平了。此后我们正式断绝母女关系，我不用她报答养育之恩，也不再关心她的任何糟心事。从今以后我们俩两不相欠，再没瓜葛。&rdo;

&ldo;许一芬，&rdo;我爸直接叫她的名字，&ldo;别说狠话。你一向刀子嘴豆腐心，闺女不懂事，咱别跟着不懂事，&rdo;我爸安抚着她坐下，&ldo;这孩子苦啊，现在大着肚子被婆家这样欺负，你再断绝关系，谁管她?别干这些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rdo;

&ldo;是啊，妈，您消消气。不过您也得反省下，事情闹成这样，您确实有责任。&rdo;我为如意打抱不平，&ldo;那些财产和家具，要不是您逼着拉回去，她能有今天?&rdo;

我妈二话不说，反手在我后背扇了一巴掌，力气大得惊人，似乎把所有怒火都集中在一掌上了，疼得我直咧嘴。

她打人果然很疼，如意每次在她动手之前跑，是对的。

想忍着疼抗衡，指望她停手，几乎不可能，我想。

&ldo;你要想跟我断绝关系也可以，&rdo;我妈依然扬着手，想要继续来第二掌，被我爸拉住，&ldo;反正你俩都是一条心，合起伙来气我。趁着现在凑个双，一起断绝了关系，省得我操心。&rdo;

&ldo;好了，你闹够了没有!给我老老实实坐下!&rdo;

我爸吼了一声，把我妈摁在沙发上。

&ldo;这事，不是仗着人多力量大就能解决得了的。这样吧，我把小潘叫出来，我俩单独聊聊。我相信人心本善，小潘应该没有那么坏。&rdo;

&ldo;老濮，咱俩各有各的解决之道，谁也别拦着谁。又嫖娼又把老婆赶出家门，如果这样都不算坏，是不是杀人放火灭全家，你也觉得情有可原?&rdo;我妈已经歇斯底里，&ldo;大不了，我拼着这把老骨头，跟他全家同归于尽!如意不是觉得都怪我吗，好，我都还给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