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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ldo;阿姨，你别听二爸爸的，二妈妈说二爸爸最会的就是把好人说疯，把疯人说死，所以爸爸不是病，是交友不慎。&rdo;疼疼说完，眼睛盯盯看着叶南笙，生怕她不信的样子。

&ldo;疼疼，别乱说。&rdo;关楚发型有点乱，看来是被戳了命门。

&ldo;二爸爸，是二妈妈告诉我的，你如果觉得不对，我回去告诉二妈妈。&rdo;疼疼奶声奶气。

告诉了卫兰，他还有好日子过吗？想到这儿，关楚立刻蹲下身子对疼疼循循善诱，&ldo;疼疼，家庭最重要的是什么，安定团结。你想二爸爸家不团结吗？&rdo;

疼疼摇摇头，&ldo;我和二妈妈一直很团结。&rdo;

&ldo;东西理好了吗？理好了咱们要快出发。你奶奶早上和你说什么来着，爸爸几天没吃饭了，就等疼疼去陪爸爸了。&rdo;关楚明智的转移了话题。疼疼嘴巴哦的一张，&ldo;还差我的午睡小熊，爸爸的牙刷还有我的兔兔裤子。&rdo;

疼疼很快又跑回了房间。关楚转身看到正若有所思的叶南笙。&ldo;小孩子不懂，克子是真病了。&rdo;

&ldo;哦。&rdo;叶南笙点点头，&ldo;那孩子，902的？&rdo;

&ldo;理论上是，她姓龚，叫龚筱藤，小名疼疼。&rdo;关楚点点头。房里疼疼的声音远远传来，&ldo;我是爸爸捡来的，从垃圾桶里！&rdo;

关楚又点头，&ldo;她说的也对，疼疼真是克子捡来的。&rdo;只是在地点描述上有些偏差。大人们面对小孩子时，总习惯在真相外面包上一层谎言的糖衣，这样当孩子有天知道真相时，他们接受的相对容易些。

可大人面对大人时，说实话有时会减免不少不必要的误会。最起码，关楚不想叶南笙误会关于龚克的什么。

&ldo;哦。&rdo;叶南笙应了一声，迷离的眼神恢复神采时，她说，&ldo;告诉龚筱藤，不许叫我阿姨。&rdo;

那天，在洗手间里取东西的龚筱藤听到那个邋遢阿姨说了两句话，上面那是第一句，再一句是，&ldo;等我十分钟，我和你们一起去，我管902病没病，都得和我道歉。&rdo;

相较临水的水色风情而言，十月中旬的内陆城市蓉北已经早早迎来属于城市的第一场雪。车轮从积雪上开过，发出咯吱声。疼疼在车后座已经睡了，叶南笙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灰白色的风景。

五小时的行程让人身体发僵，叶南笙动动身子，换个坐姿。

&ldo;累了吧，再二十多分就到了。&rdo;十字路口，红灯，关楚停了车，随手开了车载音响，是首安静的钢琴曲，叶南笙眉毛挑了挑。

关楚注意到她这个反应，把音量又调小些，&ldo;你和克子真不一样，他喜欢马克西姆，但显然你不喜欢。&rdo;

&ldo;谁要和那个怪咖一样。&rdo;叶南笙摆摆手。

&ldo;叶医生，我发现你和我听说的那个你也不大一样。&rdo;

&ldo;902会说我什么好话？&rdo;

关楚点头，&ldo;克子说，叶医生是个很细心，很专业的法医，她把法证看做高于一切的事业……&rdo;

关楚复述着龚克和他复述案情时穿插的有关叶南笙的那段话：她不很漂亮，却勇敢，胆子大的不像女人，不擅社交，不爱巴结领导，大多数时候喜欢做、不爱说，一旦说起来就聒噪的像鸭子……&ldo;鸭子&rdo;这个词让叶南笙想发飙，不过关楚适时的收敛了，&ldo;现在我就知道了，等克子好了，我就有理由反驳他了，叶医生不仅不聒噪，而且人很漂亮的嘛！&rdo;

叶南笙啧啧嘴，勉强忍了那句&ldo;聒噪鸭子&rdo;的评语。

&ldo;叶医生，我和克子认识快八年了，从开始做他主治医生那天开始，你是第一个他评论过的年轻女性，克子话少，说的不多，但看得出，你对他是不同的，所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rdo;

&ldo;啥？&rdo;关楚的那句&ldo;不同&rdo;让叶南笙身子有些不自在。

&ldo;帮我对龚克进行心理治疗。&rdo;

&ldo;他真是神经病吗？&rdo;

&ldo;不算传统精神病，抑郁症，只不过病况有些重。&rdo;

&ldo;让我帮忙可以，有个条件。&rdo;

&ldo;什么？&rdo;

&ldo;告诉我902为什么得病，别和我说什么莫名其妙就得的，更别说什么交友不慎。&rdo;车子恢复行驶，叶南笙在闭目养神，她看得出关楚一开始就没打算和她说太多，不过她才不是傻子。

几秒钟时间瞬息而过，关楚叹口气，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ldo;好吧，为了克子的终身幸福，他以后就算把我杀了我也认了。克子这辈子唯一失手在一个人身上，他这次发病是因为收到个东西这事你知道吧？&rdo;

叶南笙点头，她想902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ldo;盒子里装的是枚扣子，来自克子父亲的警服……&rdo;

25年前的一次&ldo;意外&rdo;让龚克四肢断裂，关节严重骨折，多少年靠着钢锭才维持着正常的生活行走。

15年前的一起案件侦破，让才从警校毕业进警队的龚克失去了父亲。

两起案子，同一凶手。冥冥之中，他好像上天降临的莫里亚蒂教授一样，一直在同龚克做着犯罪博弈。

关楚的话截止在一栋四合小院前，贴着福字的黑漆铁门旁站着个妇人，她头发还乌黑，不仔细看不出夹在黑发中的少许银丝。见到关楚，那人挤出个笑脸，笑容让她脸上多了褶皱，是上了年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