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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第2页）

因着她的天真任性，便有了这么多的离合悲欢。

&ldo;咳咳……&rdo;

正当燕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时候，便听得自己紧紧抱在怀里的那人咳嗽了两声。

燕灵一惊，一低首，便见顾舒颜正半睁着眼，琥珀似的眼瞳此时，黯淡无光。

&ldo;顾舒颜!&rdo;她惊喜地唤了一声。

顾舒颜却是瞪了她一眼，忍着胸口撕裂似的疼痛，艰难道：&ldo;楚蕴宁，你究竟长没长耳朵?我的话，你全都当做耳旁风么?&rdo;

&ldo;我若不来，你就死了!&rdo;燕灵有些激动。

此前的刀光剑影，血腥味道，她如今想来，都还历历在目。

顾舒颜带来的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她不敢想，若是她再来晚一些，顾舒颜又会经历些什么……若是他死了，她又该去何处找回他的魂魄?

毕竟他当初，也是因为她，才会深陷于此，忘却前尘的。

顾舒颜听了燕灵这话，却是笑了，眼瞳之中一片灰暗：&ldo;死了，便死了罢……&rdo;

&ldo;这世间，还会有谁在意我的死活呢?&rdo;他低声喃喃。

母亲早逝，父亲战死，他此生唯一心爱的姑娘，也已经成了旁人的妻子……在这世上，他又还剩下些什么呢?

此刻想想，人生至此，他还真是失败。

早些年的放纵，醒悟后的努力，到了最后，依然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ldo;顾舒颜你个混蛋!你想让本公主做寡妇么?&rdo;燕灵当即大骂了一句。

顾舒颜听了，却是勾了勾干裂的唇：&ldo;如此不是正好么?我死了，公主日后，便能再嫁，嫁给更好的人，好好过完你的一辈子……&rdo;

他说着说着，眼神也渐渐有些迷离，故而看着燕灵时，他的眼神也是第一次那般柔和：&ldo;蕴宁，嫁给我，终是你的不幸。&rdo;

他说：&ldo;若是此次我挺不过来，那么于你而言，想来也是极好的事。&rdo;

燕灵听他说这些话，心里便凝着一团气，直接道：&ldo;顾舒颜你说什么混蛋话呢!你真想让本公主二嫁么?你丢得起这人，本公主可丢不起!你不会死，你嘴巴那么毒，明显是个祸害，祸害都是会很长命的!&rdo;

顾舒颜这一次，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怒意，也没有平日里的横眉冷对，他只是望着燕灵，眼神之中，似有无奈，又似有歉疚。

这或许，是他第一次，这般细致地打量他眼前的这个姑娘。

她的模样生得极好，明艳灼人，好似娇花一般，带着春盛时的雨露，额间一点朱砂，如同火焰一般，热烈惊艳。

虽比不得大魏第一美人叶如栀，却也是这世间，难得的好颜色。

想起此前种种，想起他与她之间草率的婚姻，他心中歉疚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