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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第2页）

不说皇帝还不感兴趣，一说皇帝反而兴致勃勃挑亮了灯芯，一定要看看那孕育子嗣的神奇肚皮。抚摸着上面颜色很淡的妊娠纹，皇帝笑道：&ldo;将军身上有伤疤，是功勋卓著的证明。卿卿身上的纹路亦是勋章。&rdo;

柳娘羞窘得抬不起头，只咬着嘴唇假装自己无知无觉。

皇帝就爱她这幅模样，明明胸中有一团烈火，却又矜持克己，对比鲜明，让人心动。

两人一直折腾到三更，皇帝早起上朝，柳娘让人抱着孩子到慈宁宫请安，自己却告假了。生育对女人身体的伤害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柳娘如今正该修养。

柳娘生了孩子，晋了位分，阖宫羡慕，外朝也有大臣上贺表。柳娘证明的皇帝并无功能障碍，整个后宫的女人都蠢蠢欲动，&ldo;沈氏能，我为何不能？&rdo;

柳娘已经如此夺目，蒋太后和皇帝却还在商量&ldo;给她应得的。&rdo;

&ldo;张氏无德，后位出缺，中宫不可无主。哀家看安贵妃就很好，侍奉哀家恭谨，伺候皇儿也得力，最重要的是给皇家绵延子嗣有功。皇儿觉得呢？&rdo;蒋太后问道。

&ldo;孩儿听母后的。&rdo;皇帝对蒋太后一向孝顺，也许乳娘陆夫人和生母蒋太后比，皇帝内心更倾向陆夫人，但除了陆夫人天下也没有人可与蒋太后比肩。后宫之事，皇帝全由太后做主。

&ldo;那皇帝就劝一劝安贵妃，哀家已经和她提了。没想到这傻孩子吓得当场跪下推辞，不敢领受。哀家看她倒不是假意推辞，也不知是什么想法，你们夫妻亲密，好好问一问，解了她的心结才好。&rdo;蒋太后还意有所指的强调，&ldo;安贵妃心思纯正，后宫就该这样的人坐镇呢！&rdo;

&ldo;母后放心，孩儿一定给母后办好此事。&rdo;

&ldo;得了便宜还卖乖，哀家做的，可不正是你的心头之好？&rdo;蒋太后笑着和儿子斗嘴，乐的捂嘴直笑。

皇帝也不明白后宫女人梦寐以求的皇后位在柳娘这里怎么碰壁了，他自以为两人亲密无间，因此毫不避讳的问了。

&ldo;我的好陛下啊，张后才刚刚……&rdo;

&ldo;她也堪配后位？&rdo;皇帝冷哼。

&ldo;张氏，张氏张氏才去了冷宫，我就急吼吼上位，不给外面那些人嚼舌的借口。我虽问心无愧，可也担心名声不好听影响陛下。一个是陷害皇后的妖妃，一个是宠妾灭妻的昏君……&rdo;柳娘言辞锋利，脸上表情却是玩笑式、逗弄状，手还不停摩挲皇帝的手掌。说这样危险的话题，柳娘务必把它做得进可攻退可守，一旦失控，这就是床上私语，当不得真。

&ldo;牙尖嘴利，胆大包天。&rdo;皇帝俯身尝了她嘴的味道，逗得她气息不匀才道：&ldo;外面那些个腐儒，垂垂老矣，满身腐朽之气，哼！&rdo;

皇帝对此感触颇深，十分愤恨。他登上帝位之后，与满朝清流的斗争，也就是大礼议，长达三年才取得胜利。而今朝中也时不时有人举着大义、清流的旗号和皇帝对着干。大明是读书人最鼎盛的时代，着眼于历史长河，这是迸发出无数英雄人物的时代。站在皇帝的角度，这就是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分了神圣皇权。皇帝强势，士大夫辅佐，皇帝弱势，士大夫就&ldo;取而代之&rdo;。名义上天子还是皇帝，可国家大事、朝政军务全部是内阁处理，这与篡位只差一个名分了。

所以，皇帝对这些科举出身的&ldo;清流&rdo;既爱又恨，才有锦衣卫、东厂，以平衡朝堂势力。

&ldo;朕非要现在封你做皇后！&rdo;皇帝咬牙切齿道。

&ldo;那我就陪陛下站在一起。&rdo;一起称承受世人的口水，一起享受并肩而立的荣光。

这些话柳娘没说，可皇帝从她灼灼的眼神里看出来了。不知多少次皇帝在心里庆幸，自己遇上了这样一心恋慕自己的人，她不为自己的身份权势，只凭自己这个人！皇帝是这样喜欢她，心里也愿意为她多着想。沉吟半响之后，皇帝妥协似的把头埋入她的肩颈，瓮声瓮气道：&ldo;待长安周岁晋封吧。&rdo;那样就是&ldo;子嗣有功&rdo;&ldo;名正言顺&rdo;&ldo;合乎规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