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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ldo;15个。&rdo;我直接喊‐‐显然又输了。

我只是想要试试，到底有没有借酒消愁这一说。而事实证明，这行不通，越喝越清醒。

等头儿又不知从哪冒出来之后，我已清醒着趴在桌上了，她一把将我揪出，上下打量一番：&ldo;你着魔了啊，发什么疯？&rdo;又转头责怪孟律师：&ldo;你怎么也跟着胡闹？&rdo;

&ldo;我……拦不住啊‐‐我，我还是去打牌吧。&rdo;这么猛喝酒的女人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相亲对象。

我笑，小样，跟我斗。

虽然脑袋依旧清明，可身体不听使唤，肚子涨得慌，被她这么一拉一推，恶心感便直直从胃部涌上，我强忍住要吐的冲动，拔腿朝酒店奔去‐‐这里唯一有洗手间的地方。

生理上的不适让我无暇其他，只顾忍着喉间的呕吐感，直到一头撞上谁的胸膛，摇摇晃晃的站稳，眼前的人影如孙悟空的□一样晃动，我眯着眼说&ldo;抱歉啊，借过。&rdo;

再朝前跑，却被那人拉住，他低低开口，声音好听的要死：&ldo;你喝酒了？&rdo;一句话就逼出了我的泪意。

我看着眼前的宗晨，觉得真应了一句话，生活果然是狗血的，狭路真的会相逢。

我狼狈的低着头，挣脱，这似乎惹恼了他。

&ldo;你现在的口味变得‐‐这么重，还是说，饥不择食，恩？&rdo;他云淡风轻的，插上一刀。

我们隔着不到一个转身的距离，可这距离似乎比一整个大西洋还要遥远，当心存幻想的期待被现实狠狠击碎，我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有多可笑。

&ldo;你说对了，&rdo;我勉强站稳自己，缓慢的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睛，用极其平淡的语气开口，&ldo;我，饥不择食。&rdo;

此时已近黄昏，阳光倾斜着从走廊尽头涌入，这本来是个美好的下午，我想。

洗手间就在拐角处，酒气带着无限酸意从胃部涌出，一阵翻江倒海，我闭上眼，任凭这股挖空肺腑似的感觉占据每一处，也只有这样，才能让眼底的泪退回去。

可谁能告诉我，怎么能将付出的爱也退回去，退回到原点。

&ldo;擦把脸，免得让食物吓跑。&rdo;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跟了过来，递过一条干净的毛巾。

&ldo;用不着。&rdo;我听出那语气里的嘲讽，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宗晨的手收了回去，&ldo;哦，我忘了。你缠男人，有的是办法。&rdo;

他这句话成功点燃了我身上几欲喷薄的火焰。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ldo;你，给，我，滚！&rdo;

&ldo;呵……你以为，我还会同当初一样，说滚就滚？&rdo;他朝我逼近一步，言语激烈，可脸上的神色依旧冷漠。

&ldo;那你就别回来！我宁愿你别回来，一辈子都别回来！&rdo;我激动的朝他大喊大叫，像个自欺欺人的傻子。

是的，我就是个沉溺在过去而无法自拔的可怜虫‐‐只要他别回来，不出现，我就将梦一直做下去，直到死。

他忽然安静下来，语气低沉而暗哑：&ldo;凭什么。&rdo;

我红着眼，用力扶着洗手台面，指甲深深陷入肉里：&ldo;你一定要逼我说？那好，宗晨‐‐你给我听着，我忘不掉……忘不掉你，忘不掉过去‐‐就凭这个理由，你说够不够？&rdo;

一说完我就开始后悔，我恨自己，为什么每次总是这么主动的掏心掏肺。

或许是我晃了眼，看见他眼底闪过的一丝刺痛，宗晨僵着身体，不置一词，一如从前，每次与他说些‐‐现在看来无比幼稚的情话，他便开始不自在，连说话的语气也会变得僵硬。

他忽地逼近，居高临下，一手轻轻勒起我的下巴，高高抬起，迫使我正视他的眼睛‐‐那冰冷如同大海的目光里，酝着一股深不见底的风暴，瞬间将我卷了进去，也泄露了他的情绪。

他几乎恶狠狠的开口：&ldo;你以为我就能忘记？忘记你所带来的痛苦，忘记那段噩梦般的过去，忘记张筱的死？&rdo;

我以为自己的心早就死了，原来还没有，淋漓的痛楚到了极致却是一种说不出的疯狂快感‐‐七年了，他竟然还是这么以为。

对他来说，那只是一段噩梦般的过去？

是的，我们都无法忘掉。只是我忘不掉的，是与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不管痛苦的，还是幸福的，而他念念不忘着的，全是仇恨。

我们彼此都只记得那段往事的对立面‐‐我记得爱，而他只想起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