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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佟离见他如此，以为他也动了情，心里一痒也不记得自己告戒自己的那番话了，眼前人是罂粟，饮鸠止渴也甘愿。他靠近他慢慢地咬上他的嘴唇：&ldo;这么‐‐&lso;陪&rso;。&rdo;纪莫睁着眼睛看他，佟离的表情和几个小时前那个在公园里的那个男人一样，急色，冲动，欲望…惟独没有深情，是啊，他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求的就是片刻的欢愉，爱情这玩意，杀了佟离，也不会给他的。

他任由佟离捏着他的脖子揉捏‐‐这是他最喜欢的动作，纪莫不喜欢，他觉得这样自己象一个被他养的宠物，随时可以丢弃。现在却由的他做了，只问了一句：&ldo;阿离，你…为什么来找我？&rdo;

&ldo;想你呗。&rdo;他随口说道。

&ldo;那这样抱着我的时候，你想强薇么？&rdo;

佟离有些尴尬地抬头：&ldo;小莫…&rdo;

&ldo;我说真的，告诉我，这时候你想着强薇吗？&rdo;

佟离松开他，他心里已经知道这个问题是逃避不下去的，他觉得自己也真是奇怪，他明明是喜欢强薇的，可偏偏一遇见纪莫就什么也顾不上了，若说自己堂堂一个七尺男儿是个兔子，他是死也不会承认的，太跌份‐‐况且虽然他对这事有好奇，可除了纪莫他再没和其他人&ldo;玩&rdo;过，他还是喜欢女人的，喜欢女人可以娇柔地靠在他的肩膀撒娇求欢，这是纪莫永远给不了他的。

他沉默了一会，开口道：&ldo;小莫，无论你信不信，我是真喜欢你。&rdo;

喜欢我？还是喜欢和我&ldo;玩&rdo;？喜欢我就会随便找个女孩子来敷衍我？纪莫神色不动，依然看着他，佟离吞了口口水：&ldo;和强薇那种喜欢不一样，我，我也说不上来…小莫，你们俩是不同的…&rdo;

纪莫点头，他和她是不同的，佟离总算说了回实话。

&ldo;阿离，咱们好了六年，这份感情我一辈子忘不了，我对你比亲兄弟还亲，是不是？&rdo;

佟离动容地点点头。

&ldo;所以，咱们到此为止吧，至少见面还是朋友，至少你不会对不起强薇也对不起‐‐&rdo;他硬生生地吞下了一个我字，他还没这个资格。

佟离震惊地看着他，他不是没想过了断，纪莫和他闹脾气的时候哪次不说个十遍八遍，可哪次是象这回一样这么平静‐‐他是认真的！

他自己有时候也觉得这不大正常，也想着可以真的断了，可每次都舍不得放不开，纪莫简直成了他一生的魔障。他跳起来，有些语无伦次：&ldo;小莫…你是因为今天我让那个女孩子和你吃饭的事生气么？我，我也觉得自己找抽，我混蛋，我也后悔我也难受的，你别这么绝情…&rdo;

就这一个晚上，纪莫仿佛变了许多，说这话的时候他仿佛并不太痛苦，连纪莫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或许对于他来说，也是希望着这个解脱的时刻？他温和地看着佟离：&ldo;我只问你，和强薇分手你愿意不？&rdo;

&ldo;这和她什么关系？&rdo;佟离一愣，他是死也没想过这个。

&ldo;…&rdo;纪莫想笑，却还是忍住了，&ldo;是啊，别让她闹心，她要知道我和你这事，想死的心都会有，你别对不起她了‐‐咱们以后还是好朋友好兄弟，成不？&rdo;

&ldo;她不会知道的！我会小心！&rdo;佟离意识到纪莫是真的认真的‐‐他在逼他选择，逼他二者选一！

&ldo;佟离！你够了没有！&rdo;纪莫终于厉声地吼了出来，&ldo;她不会，她不会伤心‐‐而我呢？别再下去了！我玩腻了烦了，我受够被你这么摆弄来摆弄去了！&rdo;

&ldo;我没有‐‐&rdo;

&ldo;别再他吗的这么缠着我了，我想过正常的生活，而不是被你藏着掖着，高兴的时候就随便塞个女孩子过来！佟离，我腻味了，你还这么疯？你不会喜欢男人吧？你这么一个大老爷么还喜欢男人？满大街的谁不是男人，你找他们去！不过我真看不出来，你原来是只兔子！&rdo;

啪的一掌，愤怒的佟离已经掴了纪莫一下，他冷冷地看着他，仅有的理智都已经被他伤人的话烧的一丝不留，他咬着牙：&ldo;你再说一次刚才的话！&rdo;他以为他是谁都可以的吗？！

纪莫轻轻地笑了，他知道佟离最受不了这样的话，爱面子如他，是死也不会再死皮赖脸地和他耗了。从小到大，佟离没少打过他，他的火爆脾气对越亲的人就越无所顾及，可惟有这一次，纪莫没有难过，他想，他和他走到这一步，已经是命中注定。

&ldo;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原来是一只兔子…&rdo;纪莫轻轻张嘴，吐出的话是那么无情，佟离强忍着自己没有当场掐死他，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ldo;冲你这话，我以后也再不来缠着你‐‐好兄弟！好哥们！&rdo;

说着就往窗户那走，纪莫见他又要爬楼，直觉地拉住他的手：&ldo;我带你去门口。&rdo;

佟离厌恶地一把推开他，大踏步地走向窗台：&ldo;我摔死了也不劳你收尸，脏不着你的手！&rdo;

纪莫不说话了，捏紧了心，看着佟离消失在窗台，他忍不住冲到窗前，双手紧紧地扣住桌子的边缘，紧张地看着他矫健地顺着水管几个动作，跳到楼下，昏黄的路灯下，他的身影渐渐的远了，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慢慢地吐出一口气。坐下来，重新拿起教科书，三个月后就是高考了，他怎么也得开始读了吧‐‐其他的一切，早该尘埃落定了。

这么想着，他心里仿佛轻松了一些，开始静下心里做题，却突然有一滴水溅在了书页上，慢慢地模糊了公式中的数字，他擦去水渍继续做题，一滴滴的液体却象不能间断似的坠下，晕开，他死命擦，死命擦，那水滴却仿佛掉的更凶了，纪莫最后终于一把挥开书本，无声地嘶喊痛哭，任泪水横流。

高考的时候，纪莫的考运终究到了头，靠着还不错的底子，好歹混了个二流的大学，远远没象他妈和人夸耀地一样，就读清华北大一飞冲天光宗耀租。他父母不甚满意，却也没好再说什么，黑色七月之后碎了的天下父母心，又何止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