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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晨起时分，这家客栈就有人吵嚷，虞濯注意听了会，发现是楼下住着的一名客人财物丢了。这下就比较麻烦，他们没有身份，岂不是要暴露。他暴露身份无所谓，皇帝的话，就一言难尽了。

小二送来热水的时候，看着他的眼神确实有些不善。

&ldo;怎么回事?&rdo;夏侯瞻见虞濯进门，便问。

&ldo;有住客丢了财物，我二人怕是要被怀疑，陛下，赶紧走吧。&rdo;虞濯看向窗外，示意他二人可以跳窗溜走。

果然，屋外传来说话声，听起来像是刚刚送水的店小二。&ldo;昨夜明明是四个人住的店，谁知今天早上一看，只有两人了，那四人面生得紧，怕是外地的。&rdo;

说着，二人也不犹豫。夏侯瞻怎么说也是军人出身，翻窗，跳到后巷，卷起身上碍事的衣袖长袍，一路跑回左相府的后门。

&ldo;拾雪和蕲公子怎么办?&rdo;夏侯瞻后知后觉地问。

进了那间装着西洋镜的房间，一边替二人去掉易容，一边说道：&ldo;他们定然会回左相府，只是不知道昨晚该在哪里渡过。&rdo;

&ldo;朕本以为夜禁森严，街巷设了铁栅栏上锁，却还是有盗贼闹事。&rdo;

结果，虞濯叹了一口气，说道：&ldo;陛下怕是有所不知，监守自盗罢了。&rdo;

从镜中看见夏侯瞻面露疑惑，半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有问。虞濯知道他需要一点时间来想清楚，便说：&ldo;陛下，您饿了吧，用热毛巾在脸上敷一会，臣去端早膳。&rdo;

夏语冰算是熟谙虞濯的作息，不管昨夜他人在哪，寅时三刻前必然会把早膳准备好。虞濯正巧看到他睡眼惺忪的样子，问：&ldo;怎么了?&rdo;

&ldo;大人，您可算是回来了，小子昨夜担心了一宿，怎么……&rdo;

虞濯呵呵一笑，端起案板，说道：&ldo;怕你睡了，没惊扰你。若是苏统领回来，让他先去歇着吧。&rdo;

直到午饭时分，四人才聚到一起。

昨夜，苏拾雪与蕲若二人跟着那名女子时，恰好碰到夜禁，街上都被锁了，更夫四处巡逻，女子直接翻进一户人家。原本他们以为此女只是恰好进去躲避，然而他俩一跳上围墙外的树，便看到那女子与院中人说话，远远一瞧，竟像是旧相识。

&ldo;那户人家的主人，正是昨夜看到的鸿胪寺卿，刘鸣刘惊鸿。&rdo;蕲若笑着说，目光漂浮不定，&ldo;看来这位刘大人，还真是风流成性。&rdo;

苏拾雪则补充道：&ldo;那女子不简单，会功夫。&rdo;

对于刘鸣不能乱下定论，女子说不定已经发现了她反被人跟踪，故意借这一手迷惑他们的视线。

&ldo;这么多客人在揽春苑，却只跟我们。&rdo;蕲若把三色炒虾仁中剩下的虾仁，一次性夹到自己碗里，说道，&ldo;必然是左相大人昨晚对醉蝶姐姐太过&lso;热情&rso;，引得旁人嫉妒。&rdo;

虞濯心疼盯着虾仁，说道：&ldo;食不言、寝不语，吃东西就不要说话。&rdo;

&ldo;得嘞。&rdo;蕲若毫不犹疑地往嘴里塞吃食。

夏侯瞻看来，虞濯的视线就没一离开过那盘虾仁，不禁觉得好笑，放下筷子问：&ldo;恒清觉得，刘鸣与此事有何关系?&rdo;

&ldo;要么是障眼法，要么是主谋。&rdo;

表面上看，这件事与拐卖人口不大，然而没有买家，就没有卖家，与其找几个&ldo;好妈妈&rdo;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将其根源给扼杀。

虞濯虽是这么想，却也知道这中间利益打得惊人，可能是成千上万人的饭碗，牵一发而动全身：牙行、青楼、水上的、陆地上的运输……

&ldo;只要人还能买卖，这件事就杜绝不了。&rdo;虞濯定论。

&ldo;可……&rdo;夏侯瞻怕了虞濯再跟他讲玄之又玄的大道理，刚要反驳硬逼下去，就问，&ldo;恒清说，朕该查到哪一步?&rdo;

&ldo;大理寺卿办事不力，京中狎妓之风盛行，京中的拍花子确实需要治治，背后的主使……恐怕不是现在能动的。&rdo;

&ldo;背后主使?&rdo;夏侯瞻不知还有这么一说。

虞濯心想夏侯瞻还是太天真，便透个底：&ldo;天子脚下，没点疏通好关系，这种掉脑袋的生意怎么敢做。&rdo;

回想起朝中大臣，夏侯瞻蓦然觉得心凉，看向蕲若问：&ldo;蕲公子肯为朕效劳吗?&rdo;

&ldo;陛下想好取什么名字了吗?&rdo;

&ldo;设南北御行司，南御行司在明里办事，北御行司暗中替朕督查。&rdo;夏侯瞻起身，肃然道，&ldo;蕲公子一身本事，不敢埋没花街柳巷。&rdo;

蕲若差点把饭喷出来，赶紧表明自己无辜：&ldo;陛下，草民只是开青楼，没说逛窑子，陛下明鉴呀。&rdo;

当然，这对夏侯瞻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南御行司主使有人了，北御行司只能让苏拾雪代劳，不过他毕竟还是禁军统领，这职责迟早要换人正式接替。

&ldo;暗卫暂时不能收编入南御行司，人手还需蕲公子先挑选着，朕也会想法找来好苗子。&rdo;夏侯瞻这一说，蕲若更加郁闷了，敢情他现在只能当个光杆司令。

回宫之前，夏侯瞻还想变着法子问出所谓&ldo;背后主使&rdo;，奈何虞濯段数比他高多了，三言两语又绕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