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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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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在车上静坐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敲车窗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程勉猛地回过神来，看向敲窗户的人。站在外面的何筱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睁大眼睛，指了指他的车窗。程勉滑下窗户，对她说：&ldo;上来吧，外面热。&rdo;

何筱绕到副驾上了车：&ldo;这是谁的车？不像你之前开的。&rdo;

程勉伸手捏了捏眉间：&ldo;程副司令员的，怎么样？&rdo;

&ldo;不错。&rdo;何筱抬起头四顾打量了下，&ldo;再往前面开开，在你的车里面说就可以。&rdo;

程勉动作缓慢地启动引擎，将车开离了距离小区两条街的地方，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停了下来。期间何筱一直在翻包，等车停稳把打印出来的初稿和一支笔递给了程勉。

&ldo;首长过目，有什么意见尽管提。&rdo;

看得出来，何筱心情很好，这说明她什么都还不知道。

程勉接过来，摸了摸她的脸，极清浅的笑了下。随手翻了几张，他又合上了：&ldo;就这样吧，我相信你。&rdo;

&ldo;才看了几眼，就说相信我？&rdo;何筱瞥他一眼，却也没过多追究，&ldo;不过以我的水平也只能这样了，你拿回去跟徐沂再研究研究，不合适的地方再改就是了。&rdo;

&ldo;好。&rdo;程勉看着她，一口答应下来。

何筱也终于察觉出程勉的不对劲了，因为话如此之少实在不是他的风格。

&ldo;怎么了？心情不好？&rdo;

&ldo;没有。&rdo;程勉干脆利落地否认，伸手揉了揉何筱的长发，&ldo;我啊，就是怕你累着。&rdo;

&ldo;也不算累。&rdo;何筱笑了笑，很认真地说，&ldo;我没跟你说过吧？我上大学的时候第一志愿想报中文，后来分不够被调剂到了别的专业，整天忙于学习，很少有时间看我想看的书，写我想写的东西了。&rdo;

程勉还真没听她提起过，不由得问：&ldo;哪个学校？&rdo;

&ldo;很普通的一个学校，不值一提。&rdo;

&ldo;怎么会？用赵老师的话说，你从小到大都学习那么好。&rdo;

&ldo;学习再好有什么用。&rdo;提起那段黑暗的日子，何筱即便是故作洒脱也掩盖不了语气中的遗憾，&ldo;高考前三个月，我曾严重厌学。&rdo;

高三上学期，因为失眠和关节炎的原因，何筱转到了离家近的校区。那时候距离高考就剩一百多天了，整体的学习气氛特别压抑和紧张，何筱转来的第二天全年级就举行了一次月考。

复习进度没有衔接上，何筱几乎是毫无准备，索性放开了上考场，结果成绩倒是出人意料的好，考了全年级第一。

班主任当时喜不自胜，可同班同学的压力却突然因为她大了许多。原本的年级第一是她的同桌，因为这个不跟她说话了，而且时不时在她认真学习的时候冷嘲热讽几句，班里其他同学见到她也很少跟她打招呼，几乎当她不存在。

后来何筱受不了同桌的折磨，一个人搬到了最前面，在这种诡异的学习气氛中，熬到了高考结束。成绩，自然很不理想。

&ldo;后来我想想，也许当初大家都没有错，所有人都因为高考而压力大到快要崩溃。但是当时，拿到高考成绩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大哭了一场。&rdo;

&ldo;讨厌你的同学们？&rdo;程勉看着她，轻声问。

&ldo;更多的是遗憾，我上不了我想去的学校，还没有勇气再来一年。&rdo;

看得出来何筱有些伤感，程勉故意逗她：&ldo;我记得，那时候赵老师问你长大了想读哪个学校，你总是张口闭口清华。我在旁边听着牙根儿痒，因为你走了之后赵老师总是揪着我耳朵说：看看人家笑笑多有志气！&rdo;

何筱还真被逗乐了，掐了他脸一把：&ldo;我什么时候说过考清华了？我只记得自己说过要考北大。&rdo;

程勉趁势握住她的手：&ldo;反正都一样。&rdo;

&ldo;在你看来都一样，反正你什么也不知道。&rdo;

&ldo;不知道什么？&rdo;

何筱想抽自己手回来，抽不动，只好别过脸：&ldo;你怎么会知道？我那时候最想读的不是什么北大，也不是什么中文，从你考上陆指起，我想考的学校就一样，那就是军校。&rdo;

程勉微愣。何筱看他一眼，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睛，像扎在心上的针一样，刺得他猛然清醒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何筱起先还有些挣扎，可他箍住她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只得放弃，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ldo;对不起。&rdo;程勉吻了下她的头发，声音沙哑地说着。

何筱使劲地摇了摇头。这怎么能怪他？是她自己没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