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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身为一个男人，徐沂是不介意被人盯着看的。但这姑娘盯着他看了已经差不多五分钟了，徐书记不由得又想现在这姑娘都是这么不矜持么？无奈，他假装清了清嗓子，对褚恬说：&ldo;我叫徐沂，现任侦察连指导员。&rdo;

&ldo;这么说你跟程军官是搭档？&rdo;褚恬眼睛亮了，&ldo;那你知道他们俩是怎么回事么？&rdo;说着，指了指跟他们隔了三个桌子的两人。

这不正想问你呢吗？徐沂摇了摇头。

褚恬撇了撇嘴，看了徐沂一眼，又来了精神：&ldo;那就不说他们俩了，说说你吧。&rdo;

&ldo;我有什么好说的？&rdo;

&ldo;有啊，你今年多大了，老家是哪儿的，有女朋友没？&rdo;

徐书记好险没把刚喝进嘴里的那口茶喷出来，费了老大的劲才把茶咽下去，轻咳两声，说：&ldo;我跟程勉同岁，b市人，暂时‐‐没女朋友。&rdo;

相比这边聊得起劲的两人，程勉和何筱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相对沉默了许久，程勉提起茶壶，给何筱面前的杯子添满了水：&ldo;喝点水吧。&rdo;

&ldo;谢谢。&rdo;何筱双手握紧杯子，只这样暖着，并不着急喝。

看着她，程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他们或许就像是刚认识的两个人一样，彼此拘谨着，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犹豫了下，他问道：&ldo;我发的短信，你都看了吗？&rdo;

&ldo;看了。&rdo;何筱轻声说，&ldo;只不过那时生了两天病，看的有些晚了。&rdo;

&ldo;生病？&rdo;程勉微一蹙眉，&ldo;怎么回事？&rdo;

&ldo;就是着凉发烧，现在已经好了。&rdo;说着，她抬起了头，对他礼节性地一笑。

虽然明白她是不想让两人之间看起来太过诡异，但这是见面以来，何筱第一次对他微笑。程勉不由得愣了下，而后捋了捋板寸头。

&ldo;只有你一个人在b市？&rdo;

&ldo;我和爸妈一起。&rdo;何筱说，&ldo;老何在b市做生意，前两年买了房子，大学毕业之后我就和我妈一起搬了过来。&rdo;

应该想到的。他记得她曾经说过，最大的愿望就是全家人能在一起。

&ldo;那之前，你一直住在老家？&rdo;

何筱点了点头：&ldo;是的，我一直住在老家。&rdo;

&ldo;那你，有没有收到过我的信？&ldo;

程勉语速缓慢地问，像是带着些许的期盼，而得到的回应却是何筱的一脸茫然：&ldo;信？什么信？&rdo;

不是假装的，她是真的没有收到过一封他的信。这一点，程勉看得出来。他顿了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初。&ldo;没什么，很久之前寄的了。&rdo;淡淡的笑了下，他岔开话题，&ldo;伯父伯母身体都还好吧？&rdo;

&ldo;还好。&rdo;

随口回答着他的问题，何筱的脑子仍旧是乱乱的，老何转业之后，她是跟父母一起回了老家，而且读书时也是就近选的学校，以方便她在家住宿。那几年，她确实没有收到过一封署名程勉的信。他在信里，写了什么吗？

这么想着，何筱无意识地脱口而出：&ldo;信的事，我确实不知道。&rdo;

程勉怔了下，继而笑道：&ldo;没关系。我只想问你‐‐&rdo;他又倒满了一杯水，放到了何筱的面前，替换了她手中早已凉透的那杯，慢慢说着&ldo;我们‐‐还能做朋友吗？&rdo;

还是‐‐朋友？

何筱愣住，良久才抬起头看他，略显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个清浅的笑：&ldo;当然。&rdo;

上午的活动一直持续到了十一点，结束之后就没什么大安排了，剩下的时间名义上&ldo;自由支配&rdo;，实际上是为了给彼此有好感的人创造更多的相处空间。

农场位置有些偏北，与内蒙接壤。在土地资源日益沙化的情况下，能开辟出这样一个大农场确实不容易。反正距离吃饭还有段时间，何筱就慢悠悠地在农场里闲逛，这里不如营地戒备森严，除了大棚就是猪圈，虽然没什么重地可言，可何筱的兴致并不高。

想起程勉的话，她几近自嘲地笑了笑。

差点又自作多情了。相比七年前，他对她不过是多了一份愧疚而已。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不同。朋友，依旧是朋友。

还好理智尚在。

何筱吸口气，回过神，看着陪她穿过一个又一个的塑料大棚却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褚恬，忍不住问：&ldo;怎么了？&rdo;

&ldo;你说，我是不是长得不漂亮？&rdo;褚恬一脸认真地问。

何筱看着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古怪，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ldo;不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rdo;

褚恬气急败坏地打掉她的手：&ldo;我是认真的。你认识那个坐我对面的徐沂吗？&rdo;

&ldo;这个我真不认识，我保证。&rdo;何筱说，&ldo;他怎么招惹你了，打击的你对自己一向引以为豪的美貌都不自信了？&rdo;

褚恬微恼地说：&ldo;刚刚我问他你有女朋友没，他说没有，那我说正好，咱两试试呗。结果你猜他说什么？&rdo;

&ldo;拒绝你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