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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何筱切一声，到了屋里就把他扔到了床上。反正这人皮厚，经得住摔。

程勉自发自动地躺好，过了会儿觉得屋子里过分安静，就扯开嗓子喊：&ldo;笑笑？哪儿呢？快出来！&rdo;

&ldo;不许喊了！&rdo;何筱急急地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拿了条热毛巾给他擦脸。

热热的，感觉很是舒服。

程勉很满意地表示：&ldo;水，再来点水。&rdo;

何筱掐了他脸一下，又去给他找水。喝下去之后，程勉彻底消停了。他只是微醺，又不是真傻，差不多就得了，免得真惹恼了某位小同志，撂挑子不干走人了。

&ldo;笑笑。&rdo;他抬头，睁着黑润的大眼看着头顶上方的何筱。

何筱原本正想走人，一听见他叫她，就顿住了：&ldo;您老有事儿赶紧吩咐。&rdo;

程勉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ldo;我没事儿，就想跟你说说话。&rdo;

&ldo;不想理你，喝这么多，一股酒气。&rdo;她替他松了两颗扣子，让他透透气。

程勉依然笑着，眼睛却闭上了，像是有些累。何筱就坐在床头，低头看着他，一动不动，仿佛时光静止。

她记得，她刚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在初中。

那会儿院里的孩子上学，都是归所在地军分区统一管理。还没实行划片分，一半是靠自己考的，一半学习不怎么样的，就得上军分区联系的学校。

程勉那时就是院里第一个考出去的，市一中的附属学校，排名第一，赵老师顿时成了院里多少家长羡慕的对象。孩子们都是不在意这些的，那时的他们，年少阳光，无忧无虑，整日满大院疯跑，风吹动衣角，满是青春的味道。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年少轻狂，幸福时光。

&ldo;笑笑。&rdo;程勉突然说，&ldo;老首长今天才是真的喝多了。&rdo;

何筱回神：&ldo;二十多年修成正果，首长那是高兴，喝多也正常。倒是你‐‐&rdo;说起来她就来气，&ldo;我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rdo;

程勉睁眼看了看她生气的表情，笑了笑，又闭上了眼。

&ldo;喝酒啊，让我想想。&rdo;他调整了下姿态，躺倒了何筱的腿上，像是真的在想，&ldo;大概是上军校的时候，第一年放假回家，跟老爷子学的。我记得清楚，因为那一年你正好离开。&rdo;

&ldo;酒啊，酒不是个好东西。上军校之前我不喝酒，但那会儿院里不会喝酒的人少，所以我常常被叶红旗和丁小巍那帮子人嘲笑。后来上了军校，训练苦，工作累，纪律严，过年不让回家，只能喝酒发泄。再后来，再后来下了连队，更是少不了要喝，尤其是老兵退伍时，喝一回，醉一场。醒来之后一切就都忘了。真的，都忘了……&rdo;

何筱在想程勉是不是真醉了，因为这是他从来都不会说的话，从来都不会提起的人。

&ldo;程勉‐‐&rdo;

她开口叫他，嗓子有些哑。

而程勉却像是睡着了，听到她的喊声只是微微动了动身子，抓住她的手，低低说了句什么，而后又沉沉睡去。

何筱离得近，将那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说：&ldo;笑笑，别再离开我了。&rdo;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