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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丹絑道：&ldo;此当自然，若偶尔折损羽毛，就变得和你等小仙似的，只能勉强入眼了，我这个仙帝还做个甚？&rdo;

宋珧道：&ldo;帝座言辞精辟，小仙恍然开悟。唉，只因成天困在这光秃秃的岛上，除了树和石头，见不着别的，见识渐渐地浅薄，有些对不住这个仙字，像如碧华兄等风采飘逸，修为高深的仙友，小仙更是万难企及了。&rdo;

丹絑拣了个杏子，捏在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看：&ldo;那个将本座孵出来的小神仙，什么都挺不错。只有他爱灵兽不爱灵禽的毛病，我有些不明白。难道曾有过什么事让他对羽禽族有些偏见？本座就一向不计较这些，像最近为了奖赏小神仙，做了几天老虎，觉得做老虎还挺不错的。&rdo;

宋珧殷勤笑道：&ldo;我们这些做小神仙的后生晚辈，有几个能达到像帝座一样豁达的境界。碧华兄不怎么爱灵禽的缘故，小仙没当面问过他，仙僚中间的谣传有不少种。其中一种貌似是说，碧华兄曾经发誓，要养灵禽就要天上天下最名贵的，一般的入不了他眼。&rdo;

丹絑转着杏子，饶有兴趣地说：&ldo;哦？竟有这种说法？早知如此本座从壳里出来时就不变灵虎了，看看我的真身能否入得了他的眼。&rdo;

宋珧像是要说什么，又咽了，继而又笑道：&ldo;您贵为仙帝，怎敢对您有如此大不敬的评判。&rdo;

丹絑道：&ldo;本座的原身确实是只鸟，评评没什么大不敬的。但你刚才分明有句话咽到了肚子里，后面这句是托辞。咽下去那句是什么？&rdo;

宋珧将袖子举到嘴边，咳了一声，吞吞吐吐道：&ldo;这个，也只是小仙道听途说。据说当年西天如来处的大鹏与孔雀大明王都曾顽笑间问过碧华，譬如他们的原身，碧华看得上么。碧华他……咳……&rdo;

丹絑扬眉笑了笑：&ldo;有趣，他的眼光我竟有些欣赏了。&rdo;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宋珧转口道：&ldo;对了，有件事忘记请问帝座，您今日歇息，欲回碧华兄府上，还是屈尊在小仙的孤岛？&rdo;

丹絑并未答话，似有所思。

衡文只管笑着不开口，看宋珧又道：&ldo;再禀报帝座一件事情，小仙因惟恐孤岛寂寞，委屈了帝座，其实已请龙太子向碧华灵君捎话，请他来接帝座回天庭。&rdo;急忙忙又道，&ldo;当然，帝座吩咐，暂时不要透露您的身份，小仙让龙太子告诉碧华灵君说灵虎有事，别的什么也没说。

碧华灵君急惶惶赶到了极东孤岛，进门劈头就问，是否源珟惹了什么事情。宋珧看着他的脸，叹了口气，道：&ldo;你的源珟在杏子林里，你去了就知道。&rdo;再拍拍碧华的肩膀，满脸诚恳，&ldo;你今日可能会受些惊吓，要挺着点。&rdo;

碧华灵君被他说得疑云大生，匆匆向杏子林去。

衡文在院中向宋珧道：&ldo;你今天编了这番故事编得挺紧凑。&rdo;

宋珧道：&ldo;我只编了一句，孔雀明王那一段算是断章取义。碧华兄不养灵禽的真正缘故，当日碧华曾说过不想再提，现在自然不能说，只能胡编。其实我还真想说给丹絑仙帝一听。就算仙帝本身是凤凰，会回护羽禽族，听了这件事，一定也会认定是碧华冤枉。&rdo;继而嘿嘿一笑，搂住衡文，&ldo;最要紧是，不管用什么方法，赶紧将这位大仙请走，咱们清静。&rdo;

碧华灵君揣着满腹疑云，焦急来到杏子林边。刚踏进树林，就看见几棵树中间的青糙丛中，卧着黄毛绒绒的一团。

碧华灵君唤了声源珟，快步上前，那绒绒的一团却缩了缩，怯怯抬头，看了碧华灵君一眼。那一眼中，包含着些怯意，包含着些惭愧，包含着些自卑……

碧华灵君走到源珟身边，俯身想将它抱起，源珟却又向后缩了缩，低下头，身上忽然冒出小小的灵光。

碧华灵君不明所以，皱眉看着，灵光并不强烈，将源珟的小身子团团裹住，待渐渐散去时，黄毛小虎踪影不见，只有一只秃毛的小鹌鹑缩头蹲在糙丛中。

碧华灵君吃了一惊，秃毛小鹌鹑突然口吐人言：&ldo;灵君，对不起，我……我骗了你……&rdo;是五六岁男童的声音，十分稚嫩，带着怯怯的哭腔，&ldo;我出壳的时候，灵君似乎不喜欢，我怕你不要我，就变成了一只老虎骗你。对不起……我，我，我被那两位仙君看了出来，不能再骗灵君了……灵君只喜欢灵兽，如果养珍禽恐怕也只养最名贵的珍禽……我，我，我不配再被灵君养……请灵君把我扔掉吧……&rdo;

杏子林中，一片寂静，小鹌鹑闭上眼，缩着脖子，浑身发抖。碧华灵君面无表情，片刻之后，叹了口气，蹲下身：&ldo;方才宋珧兄和我说的惊吓，原来是这个，确实吓了我一跳，有些意外。我多年不养羽禽，看来与羽禽还是有些仙缘，玉帝将如意蛋赐给我，应该是想点醒我一个道理。&rdo;伸手摸了摸小鹌鹑身上稀稀疏疏的硬毛，&ldo;我既然养了你，只要玉帝不要你回去，本君会继续一直养着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