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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第1页）

&ldo;你想让我做什么?&rdo;黎清的脑海中响起了约尔格的话：不要相信他。

&ldo;对于你这样天才的大脑来说，只是一个小忙而已……&rdo;里希特拿起一个苹果，在手里把玩几下，抛向黎清。&ldo;先不提它，尝试一些简单的东西吧。消除它的重力。&rdo;

黎清接过它，闭上眼睛，又一次进入那个只有思维存在的世界。在那银白丝线交织而成的画面里，他看见了里希特，他看上去和上次见过的人类没有什么区别，他站在那里，如同网络中其他的成千上亿个点。黎清看着他，总觉得古怪。

&ldo;看你手上那个苹果，艾萨克。&rdo;里希特说。

黎清低头，银白丝线没入手上球形的点，又从里面抽出来。数量不多，因为苹果的智能和它所含的有序信息有限。

他应该切断哪一束呢?

宇宙的网络图里，每一个点都有少则成千上万，多则天文数字的向量进出。和在洛克菲勒时切断所有向量不同，现在他无从得知切断某束向量会使其他结点的重要度发现什么变化，而这些变化又会导致什么结果。这是不可能计算的，用超级计算机也不行。

&ldo;我只能毁灭它。&rdo;黎清没有开口，他的话却传到了里希特脑海里。&ldo;我不知道怎么消除它的重力，这无法计算。&rdo;

&ldo;不需要下意识地计算。你还不明白吗?你是不属于这个体系的结点，你是来自另一个宇宙的灵魂。你的思维本身就是控制中心，你不需要计算，只需要想‐‐&rdo;

话语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打断，里希特回到了现实世界，他叫道：&ldo;天哪，你可学得真快!放我下来。&rdo;

&ldo;抱歉，范围大了一点，你最好祈祷我能顺利地把重力场加回来。&rdo;黎清浮在空中说。学得真快?他感到这个评价透露出一丝不对劲，没有对比哪来的快慢之分?里希特是否从前还找到过其他的穿越者……

当这片区域的力场从零到两倍、负一倍再回归正常之后，黎清沉默地看着空中旋转着的苹果，不知在想什么。里希特的神情非常兴奋，他用高昂的语调说：&ldo;艾萨克，怎么样?做神的感觉……&rdo;

&ldo;糟糕透顶。&rdo;黎清打断他。下一刻，苹果落在他的手心，他送到嘴边咬了一口，盯着这个缺了一块的苹果，直到边缘氧化微微变色，又突然在他手里消失了。

&ldo;我本以为宇宙是神圣的，有一种真理在支撑它有条不紊地运行，它是绝对的、永恒的真实与美丽，无人可以改变。就像数学一样。&rdo;黎清抬眼看向里希特，他黑色的眼睛宛如一潭死水。

&ldo;托你的福，里希特先生，我现在知道了真与美是不存在的。外来者可以在宇宙之间穿行，肆无忌惮地破坏人类千年来在夜空下冥思的规律。你觉得我会欣喜若狂吗?&rdo;

里希特少有地露出疑惑的目光，他迟疑几秒，慢慢说道：&ldo;我以为任何一个人类在拥有神的力量时都会欣喜若狂。&rdo;

&ldo;当世界是虚假的时候，力量也是虚假的东西。&rdo;黎清转过身，注视着空中即将成型的模型。许多个光点漂浮着，它们的旁边是闪烁着的数值。&ldo;这是我们的宇宙吗?里希特?&rdo;

&ldo;一部分而已。&rdo;

黎清仍然注视着荧光蓝的亮点，在黑暗的掩映下，它们看上去如此美丽。&ldo;那么你要对它做些什么?&rdo;

男人面无表情地回答：&ldo;时机来到之后，你会知道的。&rdo;

&ldo;里希特，如果我们的合作要良好地进行，你起码要告诉我你是什么。你很有天赋，不过两天时间似乎不够你学习。&rdo;

&ldo;学习?&rdo;里希特挑起眉毛。&ldo;学习什么?&rdo;

&ldo;学习如何伪装成一个人类。&rdo;

长久的沉默之后，里希特终于开口，他以一种平板的古怪语调问道：&ldo;那么你认为我是什么呢?&rdo;

&ldo;我不知道。&rdo;黎清非常干脆地承认。里希特笑了起来，他的笑声藏着一丝冰冷平板，听上去令人有些毛骨悚然。&ldo;你当然不知道。&rdo;他说：&ldo;不过时机到来之后，我会告诉你的，告诉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约尔格为什么会离开，我是谁，你会知道一切，真相总是如此令人着迷。不过，不是现在。&rdo;

&ldo;为什么?&rdo;

&ldo;因为你还没有理解。&rdo;里希特又戴上了他从照片上学来的微笑面具。&ldo;你还没有理解生命和智能的本质是什么，不过这一天不会太远。&rdo;

第85章卡斯塔登陆战（一）

里希特挥了挥手，梦幻般的蓝色光点消失了。刺眼的白色灯光亮起，将实验室里照得如同永恒白昼。&ldo;全面进攻开始了，帝国向我们发来了停战请求书。&rdo;

&ldo;我不知道这件事情。&rdo;黎清说。

&ldo;当然，我直接回绝了。&rdo;里希特挑起眉，嘴角抬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ldo;多亏你在洛克菲勒上演的一出好戏，直接灭掉了帝国八成的舰队。现在他们毫无抵抗力，我们又为什么要停战呢?&rdo;

&ldo;好戏?&rdo;黎清感到久违的怒火在心里悄然燃烧。&ldo;你管这个叫好戏?&rdo;

&ldo;为什么不呢?哈哈……&rdo;里希特笑起来。与此同时，黎清的智能手环震动几下，投影在半空中的界面出现了阿克曼上将的脸，他的神情看上去有种久违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