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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第3页）

&ldo;不行。&rdo;

&ldo;有什么关系呢？&rdo;闻雨温柔的看着她，&ldo;有一个活下来，总好过两个一起死在这里。&rdo;

宁宁低下头，忍着眼泪没说话。

她想起青衣小哥给她说的故事。

&ldo;逃难者里开始出现自愿者。&rdo;

&ldo;有的自愿成为面具人，有的自愿进入戏楼看戏。&rdo;

&ldo;宁家村是建立在牺牲上的。&rdo;

面对这样一群人，楼主心里是怎样想的？

&ldo;楼主！&rdo;&ldo;楼主。&rdo;&ldo;楼主……&rdo;那一刻，男男女女，许许多多的声音在宁宁耳边响起，争先恐后，似远似近，似电影开场时的声音，将宁宁拉了过去。

宁宁抬起头，恍惚间，她来到了一处满目苍夷的荒原，不远处是一群穿着古装的难民，有的默默挖着地上的糙根，有的抱着断臂蜷在地上哀鸣，有背靠树干，敞开衣服奶娃娃，那娃娃吸了几口，开始大哭，有人过去推了那妇人两下，才发现那妇人已经咽气了。

两个人摇摇晃晃朝宁宁走过来，左边的白发苍苍，右边的是个黄口小儿。

老人跪在宁宁面前：&ldo;老朽想成为面具人。&rdo;

&ldo;为什么？&rdo;宁宁问，&ldo;变成面具人，你就要永远待在人生戏楼里了。&rdo;

&ldo;我知道。&rdo;老人说，&ldo;老朽是自愿的。&rdo;

&ldo;等爷爷变成面具人，我就进去看他的戏。&rdo;小孩说，&ldo;这次还跟着您，还一样跟着大家一块跑，去找桃花源。但过河的时候，我会让大家拿布捂住所有小孩子的嘴，不会再发生因为小孩子夜哭，结果引来追兵的事了。&rdo;

&ldo;没成功怎么办？&rdo;

&ldo;我再去一次。&rdo;

&ldo;就算成功了，因为别的事情再引来追兵怎么办？&rdo;

&ldo;我再去一次。&rdo;

&ldo;你知道吗？&rdo;宁宁语重心长的看着他，&ldo;三次过后，你就要永远留在人生戏楼里，变成一个面具人了。&rdo;

&ldo;我知道的。&rdo;小孩天真的笑了起来，露出他豁了口的大门牙，&ldo;我是自愿的。&rdo;

又一个人过来了，是一个坡了脚的女人，一瘸一拐的走到小孩身后，听见他说的话，笑着摸摸他的头，说，&ldo;那时候，就让吴婶进去看你的戏吧。&rdo;

宁家村果然是建在牺牲上的。

‐‐无数人的自我牺牲。

宁宁闭了闭眼，咬牙切齿道：&ldo;……我不当了。&rdo;

她再次睁开眼，眼前的老人孩子还有女人都不见，远处的饥民断臂以及死去的母亲也不见了，她重又站在枯井之中，看了看身边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