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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第2页）

这些种种，原本巧合，可哪经得起众人以讹传讹，朝堂上的同僚对我虎视耽耽，生怕我父凭女贵，一朝位极人臣。

就连你叔叔平恩侯，也是对我们心存戒备，担心谖儿与夸儿争抢太子妃之位。

隔了几数载，这些谣言才渐渐散去，你们现在又大张晓谕的请奇人异士来为谖儿看病，成何道理！&rdo;

许夫人听了未免心惊，她一个妇道人家哪懂得朝堂凶险，低头愧疚道：&ldo;我听胡太医说谖儿很不好，因此心急乱了方寸，竟没想太多。&rdo;

方永华长叹一声道：&ldo;谖儿病重，我这个做父亲的一样心似油煎，可病急也不能乱投医，奇人异士都隐居世外，不问红尘纷扰，能靠一纸悬赏招来的，怎么可能是世外高人？

现我们家只能算是富贵，我身为武将不在边关而在长安，不过应个虚职，哪有权势可言？所以要步步为营，处处谨慎，别一事无成，反而成众矢之地，应养光韬晦，有朝一日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rdo;

许夫人听了连连点头，派红梅回老夫人，就说按她老人家交待的送走了那几尊大佛，自己回到慧兰苑，命白梅请了卫总管来。

卫总管见了许夫人，倒头便拜，许夫人一头雾水，道：&ldo;卫总管怎行如此大礼？&rdo;

卫总管道：&ldo;不瞒夫人，在下一直想把犬子送入西进胡同的鸿鹄学堂里读书，好让他有点长进，将来不说光宗耀祖，至少不丢列祖列宗的脸，可总不得入。

前几日学堂突然派人叫犬子入学读书，在下愚昧，还以为犬子有过人之处，才会被特招。

昨儿去交学费，人家不收，在下再三追问，学堂里的管事才告诉在下，原来是夫人在背后运作，犬子才得以进了鸿鹄学堂，这也就罢了，夫人竟将学费都包了。

夫人的大恩大德，在下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rdo;说罢，又磕了几个响头。

白梅忙将他扶起，在下首坐了。

许夫人淡笑着道：&ldo;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我请你来，是有事相问。&rdo;

卫总管抱拳道：&ldo;夫人请讲。&rdo;

许夫人单刀直入：&ldo;你昨儿下午见谖儿都说了些什么？&rdo;

卫总管慡朗地笑了声，道：&ldo;不过是小孩子家调皮罢了。&rdo;便把若谖怎样捉弄青砚的过程说了一遍，只隐去了琥珀会口技的那段，小姐千叮万嘱不许他说与任何人听。

末尾道：&ldo;在下昨儿下午是去把从青砚身上搜出小姐赏给他做盘缠的银子给小姐送去而已，谁曾想，小姐与夫人一样慈悲心肠，叫在下把那些银子拿去救济生计艰难的家丁，那几个得了银子的家丁对小姐感恩待德自不必说，其他下人也都赞小姐怜贫惜老。&rdo;

许夫人听了，微笑着道：&ldo;你们一年到头为了我们方府尽心尽力，谖儿为你们做点小事也是应该的。&rdo;

卫总管见夫人再无他事，遂告辞离去，走到院门口时，遇到了青梅。

青梅见到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卫总管呆了几瞬，心有所悟，问慧兰苑的一个小丫鬟：&ldo;青梅可常来这里？&rdo;

小丫鬟虽觉他问的莫名其妙，可还是老老实实&ldo;嗯。&rdo;了一声。

卫总管闻言，抬脚向荣禧堂走去。

青梅进了许夫人的宴息处，郑重其事地禀道：&ldo;小姐刚随着燕姨娘去了竹猗轩，两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竟比母女还亲。&rdo;

她因疑心燕倚梦背着她在小姐跟前说了她坏话，所以想借着夫人的手教训燕倚梦，顺便来卖个好儿。

许夫人听了，早知其意，又见她说的不伦不类，更懒待理她，淡淡道：&ldo;你不好好看屋子，跑我这里嚼什么舌根？&rdo;

青梅来时兴兴冲冲，谁知碰了一鼻子灰，满心气恼，又不敢显露出来，只得讪讪的出来了。

红梅在背后叫住她道：&ldo;夫人只叫你注意小姐的行踪，你却在挑唆生事，夫人不敢用你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rdo;说着塞了把碎银给她，&ldo;这是你这几天的酬劳。&rdo;

青梅得了银子，先一喜，等想明白过来，自然丧气，一个人咕咕哝哝自言自语道：&ldo;用人时一副嘴脸，不用人时又一副嘴脸。&rdo;正闷闷不乐，忽听身后有人说道：&ldo;哟！这不是谖丫头跟前的大丫鬟青梅吗？&rdo;

青梅回头，看见黄夫人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第一百九十一章礼物

青梅慌的福身问好。

黄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夸道：&ldo;谖儿身边的丫头，就我冷眼看着，独你是最守礼、最伶俐的一个，比不得琥珀那丫头，仗着是谖丫头跟前头等的红人，学着你家小姐，能说会道，掐尖要强，见了人也不知行礼问好，倒像受了封诰似的，大不成体统。&rdo;

青梅听了，并不论长短，只在心里揣度她话里的意思。

黄夫人度其脸色问道：&ldo;你从哪里来，怎一脸的委屈？&rdo;

青梅道：&ldo;奴婢从夫人那里出来，夫人吩咐奴婢每天来禀报小姐的饮食起居，可奴婢只禀报了几天，夫人听着都是些琐事，嫌烦，反倒说奴婢多事，故此奴婢心里难受。&rdo;

黄夫人冷笑道：&ldo;她母女二人最会的就是卸磨杀驴。等我见过了你家老夫人，还有话与你说。&rdo;将要走时，又住了脚，打量着青梅：&ldo;头上连件像样的首饰也没有。&rdo;从自己头上拔了一根赤金簪给她戴上，扶着她的双肩打量了一番，道：&ldo;这才像个侯门千金的贴身丫鬟。&rdo;说罢欲走，就听青梅在后幽幽道：&ldo;奴婢早就不是小姐的一等大丫鬟了。&rdo;

黄夫人听了，先是一惊，接着大喜，道：&ldo;回头再聊。&rdo;便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向荣禧堂走去。

许夫人只饮了一茶杯，小丫头报：&ldo;黄夫人来了，在荣禧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