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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书架上满满都是书，除了大家闺秀必学的女四书外，还有些诸如诗词歌赋、医典野史之类的杂书。

许夸暗自好笑，若谖小小年纪，这些书她能看多少，不过做做样子罢了，倒可惜了这些书。

若谖命丫头奉了香茗果脯。

许夸有些不悦，自己是长辈，又是贵客，应该由若谖亲奉了茶给她才是。

她忍住恼，心里对她的反感又增了一分，喝了茶，便立刻告辞。

凝烟跟在她身边，道：&ldo;许姨若不嫌弃，烟儿想请许姨去我那里坐坐。&rdo;

许夸见她一直谨慎服侍自己，对她心生好感，便跟着她来到慧兰苑，因是过年期间，府里杂事比平日多出许多，许夫人在回事房忙碌，慧兰苑只有几个看门的丫头。

两人径直进了凝烟住的西厢房，房里陈设极为简单，一色玩器全无，案上只有一个土定瓶供着一只红梅，并几本书，茶奁茶杯而已。

床上只吊着青纱帐幔，衾褥也十分朴素。

许夸看着心酸，半晌才言语道：&ldo;你也过的太苦了。&rdo;

凝烟笑道：&ldo;老夫人夫人对我是极好的，赏赐了不少玩物，只是谖妹妹见了喜欢，要了去。&rdo;

许夸想到若谖金碧辉煌的房间，冷笑道：&ldo;她有那么多好东西，还要你的，也太贪得无厌了！&rdo;

凝烟宽容地笑了笑：&ldo;谖妹妹还小，见到好东西就要抢，不过小孩子心性罢了，有什么好计较的。&rdo;

许夸良久地看着她，道：&ldo;你以后若是遇见什么为难的事尽管跟我说吧。&rdo;

凝烟将目光投向窗外，神情有些萧条：&ldo;多谢许姨，像我等庶出能够这样烟儿已经很满足了。&rdo;

许夸将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微微叹了口气。

待许夸离开之后，凝烟将身上的青哆罗呢对襟褂子脱掉，命宝珠收起，换上桃红百子刻丝银鼠祆子，葱绿盘金彩绣锦裙，外面穿着青缎灰鼠褂，头发重新梳过，戴了两只牡丹花样的金华簪，花芯里镶了半个莲米大的红宝石，煞是好看。

她刚刚更衣梳妆完毕，老太太派人传话，叫她去荣禧堂陪着老夫人用膳。

香糙觉得奇怪：&ldo;自从咱们搬到这儿住后，不曾到老夫人那儿用过膳，今儿怎么太阳打西边出了？&rdo;她想了想，不放心道：&ldo;该不是有什么坏事要发生吧。&rdo;

凝烟胸有成竹道：&ldo;姐姐且放一百二十个心。&rdo;

她环顾了一眼房间，吩咐瑞玉几个：&ldo;你们在夫人回来之前务必将房间恢复成原来的样子。&rdo;

瑞玉宝珠几个应了一声，心里却是奇怪，一大早的小姐命她们把房间里罗帐锦被玩器一应收起，把个雅致的闺房非要整成一个寒窑，现在又让她们复原，也不知唱的是哪出。

凝烟和香糙来到荣禧堂，翠玉带着一群丫头婆子正在摆晚饭。

老夫人见到凝烟，脸上隐隐有些怒意，香糙看在眼里心呯呯直跳，偷偷瞟了凝烟一眼，她倒是很平静，心里纳闷不已。

凝烟向老夫人请了安，便侍立一旁，老夫人也没叫她坐，上下打量了她几番：&ldo;你今儿一直穿的这身衣服。&rdo;

&ldo;是。&rdo;凝烟不解地问，&ldo;老祖宗是否觉得不妥，烟儿这就回去换。&rdo;

&ldo;这到不必，坐下吃饭吧。&rdo;老夫人淡淡道。

凝烟方才坐下。

凝烟吃过晚膳坐了一会儿便走了，出荣禧堂的时候与若谖错身而过。

若谖捧着一盆婷婷玉立的水仙喜滋滋地往前走，并没有留意到她，还是凝烟先开了口向她问好。

若谖瞟都没瞟她一眼，两眼紧盯着前方，应了一声道：&ldo;姐姐晚上好。&rdo;便一头往荣禧堂的院门跑去。

雨荷、雨桐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提着裙子在后面追：&ldo;小姐，当心台阶，别摔了跤，磕掉了门牙。&rdo;

凝烟收了笑容，盯着若缓欢跃的背影咒道：&ldo;马屁精，赶着去投胎！&rdo;

若谖进了屋便兴奋地喊：&ldo;老祖宗，您看，我种的水仙开花了。&rdo;

老夫人正闷闷不乐地虚望着某处出神，听到若谖银铃般的童音，免强笑了笑，打起精神道：&ldo;快端给祖母看！&rdo;又问：&ldo;在你娘亲那里吃过晚饭了没？&rdo;

雨荷替她答道：&ldo;这几日山珍海味的，席面一场连一场，再加上各色小食果脯不少，小姐大概有些隔食，晚上只吃了一碗银耳燕窝粥。&rdo;

老夫人点点头，吩咐左右道：&ldo;严严的泡一盏山楂茶给谖丫头消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