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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靖墨几乎招架不住，头大的蹙紧剑眉，道：&ldo;你们一个一个说与我听。&rdo;

他目光落在凝烟脸上：&ldo;你先说。&rdo;

凝烟心中暗喜，装做不经意的偷瞟了一眼若谖，她悲愤的咬唇低头而立，不免心里得意，小贱人，笼络人心方面你还是输给了我，连你嫡亲的哥哥都偏心于我！

凝烟仰起脸来，哽咽道：&ldo;不知何故，谖妹妹进得房来，也不言语，便将满满一瓦罐鸽子汤向我泼来，然后就装出一副委屈相，大抵是想故伎重施，陷害我吧，之前在我家院外她明明是自己摔倒，却偏要赖在我身上！&rdo;说罢，滚下泪来，肩膀因哭泣一耸一耸的，我见犹怜。

靖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若谖，道：&ldo;谖儿，你要怎样解释？&rdo;

若谖气愤不已，单薄的胸口起伏不停，死性不改的倔脾气突然就上来了，牙尖嘴利道：&ldo;大哥哥的表情不是已经认定了烟姐姐血口喷人的话了吗？何必要谖儿解释！便是谖儿解释了，大哥哥又能信几分！&rdo;

靖墨见她如此，反倒灭了气势，神色甚是尴尬，嗫嚅道：&ldo;你不说，怎知我不信？&rdo;

凝烟一面油泣一面坐观虎斗。

若谖深吸了一口气，隐忍着愤怒，言语犀利道：&ldo;大哥哥去年才被选的孝廉，应不是个糊涂人，怎不想想谖儿即使要修理烟姐姐也不必亲自动手，只用借老夫人夫人的手即可，但大哥哥想想，我何曾这样做过！

再者，我也不会选在烟姐姐房里动手，况且大哥哥也在此，万一撞破我又该如何解释！退一万步说，我既打算动手，就应把鸽子汤煮的沸沸的，兜头浇在烟姐姐的头上，她的伤口经此一烫，定要恶化生脓，岂不整她整得更彻底更解恨！

至于故伎重施，不知谁陷害过谁！难道大哥这么快就忘了吗？&rdo;

她冷哼一声，冰冷地看着靖墨：&ldo;有人善演苦肉计，有人偏要上当！既这么着，谖儿也无话可说，大哥哥要怎么看谖儿请随意，谖儿只当没这个哥哥！&rdo;说到此处，不禁落下泪来，冷笑不止道：&ldo;别人家的哥哥皆是护着幼妹的，偏我的哥哥却对我百般的敌对！自己也不想想，是谁在大哥哥面前搬弄我的是非，我又何曾在大哥哥面前搬弄过谁的是非！至于烟姐姐说我假摔，大哥哥亲眼所见，自己不会分辩么！&rdo;

扭头对琥珀道：&ldo;咱们快走，再也别来这里，这里住着大哥哥的心头宝，咱们惹不起躲得起！&rdo;说罢，一甩手，满脸愠怒转身欲走，靖墨在后喊都喊不住，伸手去拉她的手，被若谖一掌拍掉，怒目道：&ldo;我可不是凝烟姐姐，惯爱与你拉拉扯扯，这算什么？又成什么体统？我好端端冰清玉洁的女孩儿家岂容你们带坏！&rdo;

一席话说得靖墨面红耳赤，哑口无言。

第七十八章心伤

主仆二人出了清芬阁，琥珀忧心忡忡道：&ldo;小姐，你刚才那么一闹只怕大公子的心更偏向凝烟那个贱人！&rdo;

谖此时已用帕子擦去眼泪，神色平静自信道：&ldo;这倒不会，我在大哥哥心目中就是个刁蛮任性的，我越用好言语说，他越不信我的话，我越是言语冲撞，他倒是能信我的话，何况，在此之前胡太医未尝不说话给大哥哥听，告诉他凝烟那个贱人是在装病娇，他心里一思量，定会认为是凝烟在使苦肉计。&rdo;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小段，琥珀吞吞吐吐道：&ldo;小姐刚才发狠说不认大公子这个哥哥是气话还是真心话？若是真心话，奴婢斗胆求小姐改了这个念头，大公子是嫡长子，小姐若和他了断了手足情份，等到小姐大了，出阁了，又该倚靠谁？&rdo;

若谖正色道：&ldo;女儿当自强，我为什么非要仰人鼻息而活！况大哥哥的所做所为你也是亲眼见的，太寒人的心，我又怎么与他维系兄妹情份！&rdo;

琥珀大她两岁，又是穷苦出身，人情世故比若谖懂得多些，见她说出不靠他人的话来，心里很不以为然，凭你是多尊贵的嫡女，一旦嫁人，若与夫家相处融洽还好，若是处的不好，娘家人又不出头，在夫家就只能任人拿捏苦捱日子罢了，小姐虽聪慧异常，倒底还是太小了，把事情看的太容易了，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自己还是要劝醒她的。

若谖见她半晌不语，知她担忧自己与靖墨的关系，想起前世看过的一则印度哲理故事，叹口气道：&ldo;人与人之间的情义就好比一面墙，最初这面墙是平平整整的，若你用刀在上面刻上一道划痕，便很难抹平，在心上刻的伤痕，就更不易去掉了。

你也是知道我的性子的，不拐弯不抹角，别人投我以木桃，我便报之以琼瑶，但也是个不容易忘记伤痛的人，除非是大哥哥去努力弥补，不然，我跟他的手足情就缘尽于此。&rdo;

说到动情处，黯然神伤，心头涌起无尽的失落感，闭了嘴，出神地望着前方。

清芬阁内，靖墨呆立了一会子，转身欲走，凝烟在身后叫道：&ldo;大哥哥！&rdo;

靖墨回过头来，眼里尽是倦意，连声音都充满了疲惫感，淡淡道：&ldo;你好生歇着吧。&rdo;说完，往门外走去。

凝烟从床上探出半个身子，紧张地问：&ldo;大哥哥信了谖妹妹的话？&rdo;

靖墨忽然就来了气，停住脚步，回过头来定定的死盯着凝烟：&ldo;不信她难道信你这个爱搬弄是非的长舌妇！&rdo;

凝烟惊怵地看着他，嗫嚅道：&ldo;大哥哥，我……&rdo;

靖墨毫不留情打断她的话，道：&ldo;休要叫我大哥哥！家吉才是你的大哥哥！我只是你的一步棋子而已！&rdo;

凝烟滚下泪来。

靖墨嫌恶地斜睨着她，冷冷道：&ldo;你最擅长的不止会颠倒黑白、栽脏陷害，还极会装柔弱，谖妹妹恰恰相反，她是烈性子，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会在我跟前哭哭啼啼，只会闹一场罢了，而我，偏偏见不得别人楚楚可怜的模样，以至于伤了谖儿与我的手足情！想想谖妹妹那么小，那么单纯，她才是我应该捧在手心的人，而不是你！&rdo;

凝烟冷笑：&ldo;她单纯？只怕有一天大哥哥被她卖了，还喜滋滋的帮她数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