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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1页）

&ldo;然后我们再来看看今天下午的这出戏。康沃西先生等待已久的时机终于到了。楼梯平台上有两个证人证明无人从本尼迪克特&iddot;法利的房间出入过。在他的房间里，他身体探出窗外，用从隔壁房间偷来的钳子把一个东西举到隔壁法利先生的窗前，本尼迪克特&iddot;法利来到窗前，康沃西用准备好的左轮手枪朝他的太阳穴开了一枪。你们还记得吗？窗户对面是堵光秃秃的墙，当然就不可能有犯罪的目击者。康沃西等了约半个多小时便找了些文件，把钳子随身藏好，左轮手枪夹在文件当中。一切准备好后，就像我们听到的那样拿着几份要签署的文件来到法利先生门前，看到两位新闻记者还在门外等候，便推门走了进去。他把钳子重新放回桌上，把枪放在屋里那个死尸的手里，摆出握枪的姿势，然后慌慌张张地跑出去大声叫喊着法利先生&ldo;自杀&rdo;的消息。

&ldo;在他的周密计划下，那封寄给我的邀请信就会被发现。那么我会来讲述我听来的故事‐‐法利先生亲口讲述的故事‐‐关于他那奇特的&ldo;梦&rdo;的故事‐‐那奇怪的不可抗拒的自杀的念头！一些半信半疑的人会探讨一番催眠术这一另人费解的现象……但最终的结论会是本尼迪克特&iddot;法利用左轮手枪杀死了自己。&rdo;

赫尔克里&iddot;波洛的目光向法利先生的遗孀看去：不出他所料，那张脸显现出惊愕……纸灰般的苍白……茫然的恐惧……&ldo;幸福美满的结局会如期而至。二十五万英镑，两颗跳动如一的心……&rdo;约翰&iddot;斯蒂林弗利特和赫尔克里&iddot;波洛在诺思韦房旁的街道上走着。他们的右边是高高耸立的工厂围墙，左边头上是本尼迪克特&iddot;法利和雨果&iddot;康沃西的房间。波洛停住脚步，捡起一个小东西‐‐一只黑乎乎的玩具猫。

&ldo;嘿，&rdo;他说，&ldo;这就是康沃西用钳子举到法利窗前的东西。你还记得他平生最讨厌的是猫吗？自然他看到猫就冲到了窗前。&rdo;

&ldo;那康沃西为什么没有设法把他扔的猫捡起来而留在现场附近呢？&rdo;

&ldo;他怎么能这么做呢？如果这么做了他马上会受到怀疑的。反之，如果有人发现了它会怎么想……只会以为是哪个孩子来这边玩耍时随手扔掉的。&rdo;

&ldo;是的。&rdo;斯蒂林弗利特感慨道，&ldo;一般人都会这样想的。

但老赫尔克里不会！你知道吗，老兄？到最后我还以为你要从心理学的角度大谈一番这场早已预见的自杀。我敢打赌那两个人也是这么想的！法利太太真是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感谢上帝，听了你的推断后，她立刻就崩溃了。如果她不歇斯底里张牙舞爪地扑向你的话，康沃西会狡辩脱身的。我当时恰好及时拦住了她，否则不知她会在你脸上留下什么纪念物呢。&rdo;

他顿了顿又说道：

&ldo;我倒是很喜欢那个姑娘。要知道，她很有头脑。我想如果我的丘比特箭she中了她，那么我就成了亿万财产的拥有者。&rdo;

&ldo;太迟了，朋友。有人已捷足先登了。她父亲的死为两个年轻人启开了幸福之门。&rdo;

&ldo;话又说回来，她有除掉她那令人不愉快的父亲的动机。&rdo;

&ldo;动机和时机都不足以构成犯罪，&rdo;波洛说，&ldo;还要有犯罪气质！&rdo;

&ldo;波洛，我想知道你是否有犯罪经历？&rdo;斯蒂林弗利特说，&ldo;我打赌你毫无疑问会做得滴水不漏。事实上，这对你来说再简单不过‐‐我是说人们会不了了之。&rdo;

&ldo;这，&rdo;波洛笑了笑说，&ldo;是典型的英国人的想法。&rdo;

正文《二十四只黑画眉》

赫尔克里&iddot;波洛在切尔西国王大街的加兰特恩德沃餐馆和他的朋友亨利&iddot;博宁顿惬意地吃着晚餐。

博宁顿先生很喜欢这家餐馆，他喜欢这儿宜人的氛围还有这儿的英国料理。英国料理以清淡著称，这儿的莱肴可谓原汁原味，不是那种吃起来不知是哪国风味的非正宗品。

他喜欢给和他共餐的人指出艺术家奥古斯塔斯，约翰曾经坐过的位置，再让他看看顾客意见本上著名艺术家的签名。

博宁顿先生本人没有一点艺术气质，但他却自称艺术爱好者，常带欣赏意味地谈论艺术家们的轶事，并为此洋洋得莫利，可爱的女侍者，老朋友似的和博宁顿先生打了声招呼。她有惊人的记忆力，对每一位主顾的饮食爱好都了如指掌。

&ldo;晚上好！先生。&rdo;她看到两人在角落里的一张餐桌边入座后便走过来。&ldo;您们今天运气不错，我们刚刚进了栗子火鸡‐‐那是您最喜欢吃的，不是吗？还有我们从来没进过这么好的斯蒂尔顿干酪（斯蒂尔顿干酪：英国一种有青霉的优质白奶酪。‐‐译注）！你们先来道汤还是鱼呢？&rdo;

博宁顿先生急忙对认真看菜谱的波洛警告道：&ldo;不要点任何你们法国的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只点精心烹制的英国菜。&rdo;

&ldo;我的朋友，&rdo;赫尔克里&iddot;波洛摆了摆手，&ldo;我不挑剔什么！一切听从你的安排。&rdo;

&ldo;啊，好极了。&rdo;博宁顿先生说着便内行地点起菜来。

点好之后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拿起餐巾。莫利飞快地拿着莱单走了。

&ldo;是个好女人。&rdo;他赞叹道，&rdo;曾是个美人，还做过艺术家的模特呢，她精通餐饮……这更令人喜爱。一般说女人对食物井没有多大兴趣，许多女人和她倾慕的男人出去就餐时并不在乎吃什么，她们在菜谱上看到什么就点什么。&rdo;

赫尔克里&iddot;波洛摇了摇头。

&ldo;这太可怕了。&rdo;

&ldo;感谢上帝！男人并不这样！&rdo;博宁顿洋洋得意他说。

&ldo;一个没有？&rdo;赫尔克里&iddot;波洛眨了贬眼睛。

&ldo;嗯……也许年轻人会这样。&rdo;博宁顿不得不承认道，&ldo;男人年轻时都是任人摆布的木偶！现在的年轻人也是这样……没有勇气……没有耐心。年轻人说我不中用了，我……&rdo;他煞有介事地说，&ldo;我也觉得他们不可理喻，也许他们是对的！但听有些年轻人说话的口气你会觉得没人有权利活过六十岁！这样下去会有越来越多的老年人被抛弃。&rdo;

&ldo;很有可能。&rdo;波洛说，&ldo;他们也许会这样无情无义。&rdo;

&ldo;很高兴你能理解，波洛。你这侦探工作已把你不现实的理想主义吞噬了。&rdo;

赫尔克里&iddot;波洛笑了笑。

&ldo;此外，&rdo;他接着说道，&rdo;如果统计一下年龄在六十岁以上突然死亡的人数会很有意思。我敢打赌你会感到很不舒服的。&rdo;

&ldo;你的麻烦在于你在寻找罪犯而不是等待罪犯。&rdo;

&ldo;对不起。&rdo;波洛说。&ldo;你一定深有感触。朋友，给我讲讲你的一些事情，现在的生活，好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