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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无妨。&rdo;老医师再次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ldo;病人既已瞧过，老朽也该走了。&rdo;

&ldo;先生慢走。&rdo;

左右都等不回小白，弦月只得随在老医师身后跟着送了几步。

&ldo;班主，我回来了。&rdo;

她这刚把人送至小院门口，门外倏忽闪出个人影来，正是不知送人送到何处去的小白。

&ldo;回来就回来，喊什么，冒冒失失的。&rdo;弦月轻斥一句，自然并非她诚心想训斥小白，只是怕她冒然冲撞了前来问诊的老医师。

老人家这么大岁数了，还是小心为妙。

&ldo;哦。&rdo;小白挠挠头，冲着门内两人嘿然一笑。

&ldo;拿着药方，给你哥提药去。&rdo;弦月把写着方子的薄纸往小白手里一塞，又道：&ldo;先将老先生送回家中，然后再去取药，放心，小黑没事。&rdo;

&ldo;嗯！&rdo;

听说哥哥没事了，小白兴奋地重重一点头。收好药方，她转过身伸手扶住看起来似乎老迈的医师。

&ldo;老先生，慢点，我扶着您。&rdo;

&ldo;不用。&rdo;

&ldo;用得用得，您可是我和哥哥的大恩人。&rdo;

&ldo;不用！&rdo;

&ldo;您慢点，小心地滑。&rdo;

&ldo;我说不用你扶！&rdo;

&ldo;……&rdo;

清冷的月光朦胧流连在石径之上。

目送老医师在小白死缠烂打的搀扶下缓缓行至渐远，弦月半是无奈半是好笑的摇了摇头，回身进了屋。

……

屋中，灯台上微弱火光幽曳的细烛燃尽大半，仅剩寸许。

弦月从柜里取出一支新烛点上，安在另一侧的空灯台上。

&ldo;怎么样了。&rdo;放罢烛台，她轻声问道。

话虽是问向先她一步进来的弦桐，可弦月的目光却始终落在躺在床上半昏迷中的小黑身上。

弦桐闻声，偏过头望着弦月的侧颜，推测道：&ldo;大概，快要醒了。&rdo;

&ldo;唔，醒了。&rdo;

话音刚落，弦月略带惊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弦桐连忙转回头，果见先前还双目紧闭的小黑正在慢慢睁开眼。

&ldo;班主……&rdo;一睁眼瞧见弦月立在床边，他恍惚间有点不知所措。

&ldo;嘘&rdo;弦月轻嘘出声止住他的话，&ldo;先不要说话，你身子太弱，等好些了，等好些了再说。&rdo;

&ldo;嗯。&rdo;被弦月这一打岔，刚从昏睡中苏醒还有点迷糊的小黑思绪已经彻底清醒，&ldo;戏班，大家怎么样了？&rdo;他问。

&ldo;都很好，你就别操心了。&rdo;弦月见他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忘念着班里的事，心底既是为他不听话偏要多言而气恼，又是因他为了戏班重伤如此而感动，&ldo;不是说了吗，不许再说话，会伤了元气。&rdo;

她语中带着些似是命令的口吻，可小黑自然知道口是心非的班主并非是真的在指责自己，而是明明心疼却终究不好意思直率地说出关心的话。

&ldo;班主……&rdo;

&ldo;都告诉你不要再说了，不听话是吧。&rdo;

没等小黑说出第三个字，弦月干脆直接打断，不让他说下去。

&ldo;班主……&rdo;

&ldo;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