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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ldo;我不放手！&rdo;他墨黑眼睛里有着绝望的偏执：&ldo;我杀了他！我们重新开始。总会有办法的，我们回有不一样的结果……&rdo;

&ldo;你杀不了他的。就算你能绕过他，你能绕得过赵黎吗？你绕得过景莫延吗？&rdo;

命运在我们之间造成的鸿沟，无法避免，无论多少次的演练，做多少次完美的假设，纠正多少次错误，都无法挽回，我们终将走向崩坏的结局，就像雪花从天空飘落，就算再缓慢，总有一天会落进尘埃里。

&ldo;你知道的，我们没有别的结局了。赵黎，凌蓝秋，程可，肖航……我们谁也救不了。&rdo;

谁也救不了我们。

&ldo;但在你的世界里我最强大，不是吗？&rdo;他仍在挣扎：&ldo;我是你最强大的执念，你说过的，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像身体会互相同化一样，连精神也会互相浸染，所以你可以在脑中重现你身边的所有人，无论如何循环，占据主要地位的仍然是我……&rdo;

但是每一次循环，伤害赵黎的是你，偏袒景莫延的是你，最后每一次我伤痕累累时来安慰我的人，却不会是你。

我心中早有公论，你却还在骗自己。

我忽然觉得很疲惫，我甚至不那么怕了，怕什么呢？轮回一千次一万次，该来的结果，总会来的。

命运给我的答案，我已经坦然接受，刻在心里，像沉在水中的木头，天长日久，总有一天会浮起来。

雪花仍然在往下落，纷纷扬扬，从无垠的虚空落下来，不分昼夜。

&ldo;你知道马达加斯加的首都在哪吗？&rdo;我躺在雪地上，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他怔住了。

&ldo;那天出发去美国听你的演唱会之前，我和涂遥抱着糯糯在看电影，我忽然想起这问题，就问涂遥，他也不知道，我们本来准备去查的？然后电话响了。&rdo;

&ldo;那就是我被枪击之前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rdo;

&ldo;你知道为什么我每次从梦境里醒来，都是因为这个问题吗？&rdo;

&ldo;因为你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不知道，只有醒来和涂遥在一起，我才会知道。因为这个问题会提醒我，你是我的过去，根深蒂固的过去。而他是我的未来。&rdo;

迄今为止，我的人生，犯过许多错误，失去过很多人，那些往事刻在我心中，成了无法愈合的伤疤。我一次次想重来，想挽回，却一次次失败，直到此时此刻，我终于释怀。

你是我犯过的错，失去的人，你是我不能释怀的过往，念念不忘的遗憾。

但是为了他，我愿意和命运握手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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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回去以后，你还会想起我吗？&rdo;

&ldo;会的。&rdo;

&ldo;但是你不会再见我，对吗？&rdo;

&ldo;是。&rdo;

&ldo;那我为什么要放你离开呢？&rdo;

&ldo;大概是因为，我回去之后，那个世界的你，就不会那么孤独了吧。&rdo;

&ldo;会吗？&rdo;

&ldo;会啊。&rdo;

这世界上有六十亿人，即使余生不会再相见，但是只要知道你活着，我也活着，就不会那么孤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