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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蒋中正驱逐共党早有图谋，必定备有后手。即便我们将消息公之于众，促使国共分裂，也只不过能延缓北伐于一时。待蒋回广州休整，再起北伐不过假以时日。】

另一句段正歧没写的是，目前国民革命军中，国共两党力量分布并不均衡，以蒋中正为首的右派势力明显占据优势。即便他们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大不了蒋中正光明正大地对左派下黑手，并不能对国民革命军起到什么重创。

&ldo;那将军觉得，该如何是好？&rdo;孟陆问。

段正歧没有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许宁。他对许宁的了解，正如许宁对他。段正歧知道，许宁既然主动提起此事，必然已经有了想法。

姚二似乎也早有所料，默默退后一步。

许宁顶着众人的视线，想着能否扭转皖系军阀今后的命运，成败在此一举，不免也有些紧张。他微微收紧手指，开口道：&ldo;我想请将军派我去上海。&rdo;

他深吸一口气，说：&ldo;既然将消息公布于众也无济于事，我们不妨只将消息提前告之左派，让他们有所防备。到时候蒋中正既不能一举清除异己，左派也得以喘息。最关键的是，我们可以借此结交左派人士。这在以后对于段系军阀，或许是另一道出路。&rdo;

段正歧还没表达意见，有人却不同意。

&ldo;许先生意见的确是良策，不过是否可以知晓，您口中所说就只是你心中所想？&rdo;丁一质问道，&ldo;如果我没记错，您的老师李先生，正是左派中执牛耳的人物。你此去上海，单只是替我们着想？&rdo;

段正歧眸光沉沉，也看向许宁。

许宁艰难道：&ldo;我与老师……我与李先生，早已无师徒名义。我此去上海，也未必会受到左派人士欢迎。然而我可以确保我此举此言，全是为将军着想。如今局势，各位想来也已见到。北伐大势所趋，国民革命军革了吴佩孚、孙传芳的命，下一个会是谁？难道我们还不该早作谋算吗？&rdo;

在场一片寂静，自从吴佩孚连连战败的消息传来，再也没有人敢小看这支革命军。

气氛正有些沉寂时，段正歧却写下一行字。这一行字，便是叫再镇定之人也忍不住惊呼。

只见纸上写道‐‐

【我与你，同去上海。】

语惊四座，在众下属要发表意见前，段正歧又十分独裁的一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ldo;将军！&rdo;

段正歧冷眉望去。

无人再敢质疑。

孟陆等人知晓他的决断绝非旁人轻易可以阻挠，只能无奈退场。只是孟陆离开时，在许宁耳边悄声道：&ldo;此举太过危险，还望先生劝阻一二。&rdo;

许宁点了点头，即便不用提醒，他也不会让段正歧身涉险境。眼看旁人尽皆退去，只剩下他们二人，许宁正思量如何开口，段正歧却已经飞过一张纸团来。看来在孟陆和许宁说悄悄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写好腹稿了。

许宁只能捡起纸团打开来看。

【两个选择，和我一起去上海，或谁都不去。】

许宁看着，气得手抖。

&ldo;你怎么这般霸权作风！&rdo;

段正歧眉毛轻挑，像是在问，我的地盘不由我做主，还能怎的？眉间倒是第一次显示出年轻人的张扬来。

许宁压下火气，好言相劝道：&ldo;你现在的身份，一旦在上海暴露，必然成为他人的眼中钉。&rdo;

段正歧写字比他说话还快。

【你过去的身份，放你一个人去上海，我更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