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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ldo;静瑶‐&rdo;

&ldo;妹妹‐&rdo;两个人几乎同时叫了起来。

我冲李菡真笑笑道：&ldo;姐姐唱得太好了，静瑶听得几乎入了迷。&rdo;

&ldo;妹妹可不能取笑姐姐。&rdo;李菡真跟着笑，&ldo;听沈师傅多次夸过妹妹妙丽善舞，姐姐怎么能跟妹妹相比。&rdo;

如此寒暄了几句，李菡真以不便打扰为由盈盈告辞了。

我见到沈吟风看着她的背影怔怔地有些出神，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歌坊，他才缓缓吐了口气，眉眼间竟显出一丝落寞。

&ldo;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rdo;我嘲笑他。

&ldo;鬼丫头。&rdo;他白了我一眼，倒并不辩解。

我轻笑道：&ldo;师傅才见过人家几次呢，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真是没出息。&rdo;

他叹了口气，幽幽道：&ldo;有些事情，你还不懂得。&rdo;

我心里暗笑：&ldo;才怪！&rdo;

吟风坐回到琴前，挽了挽袖子对我道：&ldo;开始吧。&rdo;他弹起了前奏，是《有所思》。我不得不又摆出一副凄苦可怜的模样，用哀哀的调子来演绎这首歌曲。

期间，吟风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竟破天荒地弹错了好几处地方。他的表情显得惊讶而沮丧，最后无精打采地对我说道：&ldo;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明天再继续。&rdo;

&ldo;明天我要晚些来。&rdo;我故意说。

&ldo;哦？&rdo;

&ldo;总不能每次都让菡真姐姐练地如此匆忙。&rdo;

他愣了一下，抬起眼定定地看了我半晌，摇头苦笑道：&ldo;菡真……过些时日恐怕就要去见皇上了。&rdo;他叹了口气：&ldo;你们日后一个个的都会离开吟风……&rdo;

青铜炉焚烧着南越的熏香，顶上的白烟顺成了几条细细的长线，袅袅地向上升起。

&ldo;她长得这么好看，又能歌善舞，日后应该会受到皇帝宠爱吧？&rdo;我慢慢地说。

沈吟风看了看我，却一句话也没说。

但我能感觉到他的伤感。

从歌坊回来，心里一直都在想着李菡真和沈吟风的事情，竟没发现迎面有人走来，差点就撞了上去。

等看清了来人，才发现原来是王素萍和她的婢女。想起那天晚上她的诡异行径，嘴角抽了抽，竟笑也笑不出来。

倒是她先跟我打起了招呼，我见她脸色略显苍白，眼圈青黑，相比起那天跟秦巧巧在亭子喝茶聊天之时相比竟憔悴了不少。

两人客套了几句，彼此都没有想要站定闲聊的意思，便告辞走了。

她经过我身边时，我闻到她的身上有种很淡的香味，酷似兰花的清香，但似乎又混合了一种酸味，所以闻起来莫名地怪异。

雨又开始下大了，落在伞面上，滴滴答答地。

我目送着王素萍孱弱而纤细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回廊深处，心里莫名对她泛起了一丝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