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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范小原挺着胸膛走过去，眼睛狠狠地瞪着男人：&ldo;他欠你们多少钱，我来还，一分不少！&rdo;

&ldo;好大的口气。&rdo;男人微微一惊，随即示意桌子上的债务款，&ldo;你自己看。&rdo;

范小原立刻拿起债务单看了一下，那像是一份合同，上面密密麻麻地罗列着各种项目，看得范小原头疼，但那个清晰的总数目却猩红得狰狞。

范小原倒吸一口气，这个数目并不是一般人能承担得起。

&ldo;你行吗？&rdo;男人问。

范小原将债务放回桌子上，低着头，想了想，然后与男人对视。

&ldo;怎么不行？&rdo;

夜晚，范小原亲自下锅煮了面条。

宋煦之坐在桌子前一言不发。

&ldo;面好了。&rdo;范小原说。

&ldo;为什么还要帮我？&rdo;宋煦之明亮的眼睛对上范小原的。

范小原一时无处可躲。

&ldo;因为……我还喜欢你。&rdo;

&ldo;是吗？&rdo;宋煦之轻轻地说，&ldo;你可真傻，你看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rdo;

范小原将碗里的肉片夹起放在宋煦之碗里。

&ldo;以前怎么喜欢现在还怎么喜欢。&rdo;

一句话，如此坚定。

宋煦之忍不住笑起来：&ldo;你以前为什么喜欢我？喜欢我的长相？或者因为我是个有点名气的小提琴手？&rdo;

&ldo;那些都是，都是喜欢的理由。&rdo;范小原吃着面，低着头，声音粗噶。

&ldo;行了，别傻了，那些我都已经没有了，你看看我，我已经不似以前了，有时候照镜子我都没认出自己。&rdo;宋煦之笑笑。

范小原抬起头，凝视着宋煦之。

宋煦之也静静地看着他。

时间果然是一瞬间的事情，一瞬间可以改变很多，可以上天入地，何况是一些红尘俗世，例如一个人的容貌，再绝美者，都会在一瞬间凋零。

不能否认，宋煦之的确和四年前不太一样，现在的他皮肤黯沉，显得憔悴，整张脸只有那双眼睛还是明亮的。

&ldo;我……&rdo;范小原握紧手中的筷子，看着宋煦之，&ldo;我还是喜欢你。&rdo;

宋煦之笑笑，笑容有些凄凉，像是质疑，像是错失。

面吃好，范小原撩起袖子在池盆里洗碗。

宋煦之站在一边，给窗台上的那盆猫尾巴糙浇水。

&ldo;你养的？挺漂亮的。&rdo;范小原笑笑。

&ldo;还可以吧。&rdo;

用抹布擦干净碗，范小原两手伸到背后去解开系着的围裙。

&ldo;我来吧。&rdo;

宋煦之站在范小原背后，慢慢地将他的围裙解开。

范小原转过头来，傻傻地笑。

&ldo;笑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