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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屋内的气氛瞬间凝滞，那句未说完的话也被咽了下去。他自知说错了话，便不敢再多加一字。他们四人辅佐眼前的这位大人多年，她老了，但心性从未改变。她在下一局棋，一局赌上之前所有努力的棋。

（次日）

&ldo;天监有事禀奏‐‐&rdo;

&ldo;奏&rdo;主司大人开口道。

&ldo;昨日，赤星现于主司苑前，福祸相存。臣恐有人故意为之，不知主司大人安好？&rdo;

&ldo;有人？什么人？&rdo;主司大人冷冷地望向天监，四目相对，只留下令人窒息的死寂。终于，那两瓣嘴唇动了动，扔出几个字来：&ldo;一切如常。&rdo;

刚才的对峙已把天监吓矮了半截，他慌忙答道：&ldo;属下多虑了，先行告退。&rdo;

&ldo;可惜了，我从不相信活人。&rdo;主司大人的手在袖中现出淡黄色的光，只一刹那，他便化成了灰烬。

一旁的侍女脸色苍白，她知道自己听到不该听到的。主司大人看了她一眼，眼中闪现一丝笑意，但很快便消失了。&ldo;都看见了吧，千万别说出去。&rdo;那侍女跪下，全身缩成一团，不敢答话。主司大人满意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侍女好像在死神那里转了一圈，又被拉了回来。

主司大人离开后，径直回了风氏。半日后方回。说来也巧，就在那日风氏二房夫人难产，母去子留。主司大人念风氏是其母族，收养了这个孩子，取名风玹忆。不过这孩子可能本命不好，二房上下陆续横死，她的来历便无从考证。

（五年后）

&ldo;主司大人，大事不好了，莲花台的封印被解开了。我们……计划不会败露了吧。&rdo;礼监慌慌张张地冲进主司苑，还未站稳便一连串地说了出来。

&ldo;是吗？他动作倒是快。&rdo;说罢，不紧不慢地在棋盘上又加了一颗黑棋：&ldo;他以为是出其不意，那很好。我们陪他演出戏吧。好好准备祭祀大选。&rdo;

（祭祀大选）

华丽的衣裳，拥挤的人群，庄严的大殿。

大钟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发出沉重的嗓音。躁动的人群安静下来。

祭台的四周立着参选祭祀的人，年龄不一，有一种时光交错的感觉。往届的选举都是提前定好，大多是达官显贵的子女。这次也不例外，一名十五左右的少女脸上写满着胜利者的姿态，对她来说，不过是个过场。她是风氏嫡女，风玹悦。这些年，风氏借着主司大人的威风，很是吃香。选举用的莲花台已经很久没有亮过了，至于有多久了，没有人记得。

祭台上的火把点起，莲花台从底端徐徐升起。一下，两下……人们注意到它亮了，淡蓝色的光向外发散，很微弱。转眼间，又如蜡烛的火星般熄了。人群如一锅煮沸的豆子，上下翻腾，惊喜，恐惧，不解，一时间从四下升腾起来，撞击着，碎了，又如不死的僵尸般拼凑起来，奔跑着。

礼监挥手示意静一静，去检查莲花台，一切都那么正常，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选举继续进行，人群又恢复了安静。参选者从莲花台前走过，它没有再亮。

礼监将祭祀印章举着交到风玹悦手中。莲花台又亮了，比刚才还要亮。淡蓝色的光四下飞去，莲花台动了，飞向内殿。人群又一次躁动了，这一次如同煮久了的稀饭，溢出了锅。

&ldo;抓到了！&rdo;玹忆松开了手中的蝴蝶，定睛一看却是一朵长的像莲花的石头，散发着幽蓝的光。&ldo;这是什么&rdo;她自言自语道。

还未等她说完，四下已被火把围满。她已站在祭台中央，手上捧着的莲花台已有石头变成了一朵真的莲花。她惊讶地叫了一声，这一声却如放大似的，在人群中不断传播开来。人们纷纷跪下，朝着这个不过五岁的女孩稽首。她不知所措，方才的好玩已被一种恐惧取代了。

&ldo;不知所措&rdo;这个词几乎可以形容当时所有人的感受。礼监将印章呈给了她，唤到&ldo;祭祀大人&rdo;。她想从祭台上下来，可脚像生了根似的迈不开，而此时主司大人竟然不在。她无奈地接过又一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