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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白曦：&ldo;……&rdo;

你还挺自豪。

&ldo;你想吃什么？&rdo;韩卓问。

&ldo;我？&rdo;白曦赶紧婉拒，&ldo;我不饿，你自己吃吧。&rdo;

&ldo;不饿吗？&rdo;韩卓替他倒茶，&ldo;可是你应该也没吃晚饭。&rdo;

没吃晚饭是一回事，但看看一次性茶杯里的深色液体，白曦再一次坚定表明立场：&ldo;谢谢，我真的不饿。&rdo;

&ldo;好吧。&rdo;韩卓笑笑，并没有勉强他，只给自己要了一碗面一碗汤。

明亮的灯光加上饭菜的香气，还有周围邻居家传来的吵架声、狗叫声，让这条小巷在一瞬间就溢满了世俗的活力与生机，之前的阴森感荡然无存，以至于白曦不得不认真思考了一下，为什么自己刚才会产生那种奇怪的……错觉。

面条很快就煮好端了上来，韩卓吃相斯文不紧不慢，优雅如同在享用法式大餐。白曦坐在他对面，单手撑着脑袋打盹，而就在他即将被一个又一个模糊的梦境吞没时，韩卓正好喝完最后一口汤，把碗重重放回桌上：&ldo;老板，买单。&rdo;

白曦从睡梦里惊醒，有些懵懂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韩卓笑容和善，小声提醒：&ldo;那个，我没钱。&rdo;

&ldo;不好意思，我睡着了。&rdo;白曦拍拍昏沉的脑袋，随口问，&ldo;有矿泉水吗？&rdo;

&ldo;没有。&rdo;老板回答。

&ldo;好吧，那买单。&rdo;白曦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大钞，&ldo;不用找了。&rdo;

老板扫了一眼：&ldo;不够。&rdo;

白曦闻言莫名其妙，他指着桌上的空碗：&ldo;就这碗卤汁面，五十还不够？&rdo;

老板回答：&ldo;一碗两百八十八。&rdo;

白曦心情复杂：&ldo;物价局知道这件事吗？&rdo;

&ldo;不知道。&rdo;老板端起空碗，&ldo;所以我只在晚上摆摊。&rdo;

……

白曦沉默地看着韩卓，眼底写满万语千言，为什么你一定要穿过大半座城市，来这家没有营业执照，没有健康证，偷税偷电，还漫天要价的黑店里来吃面？

韩卓态度良好：&ldo;先算我借你的，以后还。&rdo;

白曦无话可说，他往桌上拍了三百块，自认倒霉。

&ldo;你以前一定没有来过这里。&rdo;往外走时，韩卓拉了他一把，&ldo;小心，别踩到垃圾。&rdo;

白曦心不在焉&ldo;嗯&rdo;了一句，又问：&ldo;是贫民区吗？&rdo;

韩卓笑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出租车再度纵穿城市，等两人终于到家，时间已经接近凌晨。白曦把韩卓交给阿姨，又尽职尽责叮嘱了两句，这才拖着酸痛的身体回到卧室。

&ldo;韩先生，以后这就是你的住处了。&rdo;李阿姨站在客房门口介绍，&ldo;柜子里有新衣服，浴室里有洗漱用具，如果需要别的，你可以随时找我。&rdo;

&ldo;谢谢，已经很好了。&rdo;韩卓点头，&ldo;麻烦你。&rdo;

夜色深沉，白曦带着沐浴后的潮气扑在床上，精疲力竭，连一丝牛毛细梦也没有力气再做。而在他楼下，韩卓正靠在窗边，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视线所落处，是一道纵贯天际的壮阔银河，璀璨浩渺，耀眼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