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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吴哲像是一下子泄了气，知觉回来了，感觉回来了，大脑因为猛然的回血而变得有点昏沉，耳边嗡嗡作响。

&ldo;好了，队长，您可以关电源了。&rdo;最后一句话，异常的柔软，几乎有点胆怯。

&ldo;好的。&rdo;袁朗的声音温和，尾声有点点的上扬。

整个控制台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面面相觑，眼底都带着三分不置信的味道，看着看着忽然有人笑出声来，鼓掌欢呼，齐桓的反应最快，抢先一步冲出控制室，飞一般的下楼，往跑道那边狂奔。

吴哲也想跟过去，可是撑了一下，居然没站起来，成才兴奋的冲过来，在他肩上一通猛捶：&ldo;行啊，你小子，行啊……你救了队长的命。&rdo;

&ldo;你，你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rdo;吴哲被他捶得说话都断断续续：&ldo;我这……这叫差点害了他……的命。&rdo;

欢乐，从跑道边开始扩散开，整个基地变得沸腾起来，阳光下雪白泡沫干粉堆得像奶油山，消防班的兄弟们在忙着清理，齐桓一马当先的冲进去，从泡沫堆里把袁朗挖出来，两人站在机翼上就抱成一团。

四面八方的人流都在往那边涌，袁朗刚跳下飞机就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齐桓站在机翼拍手大笑，幸灾乐祸不已。

吴哲的手脚慢了点，没有抢占到内场的有利地形，只能眼巴巴的站在外圈看着袁朗被一下一下的抛起来，深蓝色的飞行服和万里碧空融在一起……

&ldo;袁队长……&rdo;林沉袖颇为无力的看着屏幕上寥寥的几行字：&ldo;您这样说实在太简洁了，而且那么多专业术语，像一个工作报告一样……当然，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来。可能您并不太习惯讲故事。&rdo;

倒也不是，只不过，曾经他讲的故事重要的从来不是故事本身。

现在要讲一个没有目的的故事，忽然有点无从下手，有些事，在记忆里鲜明而深刻，却往往不知道应该如何表述。袁朗想了想：&ldo;不如你来提问吧，看会不会好一点。&rdo;

&ldo;那么，您在当时是什么心情？&rdo;

&ldo;安静，很安静，发动机是有声音的，虽然很弱，但是在高空中听起来还是很明显，但当时彻底的安静了，就是这样。&rdo;

&ldo;会觉得害怕吗？&rdo;林沉袖马上听得入了神。

&ldo;我还有战友。&rdo;袁朗指了指耳朵。

&ldo;是啊，幸亏那个叫吴哲的及时的告诉您电量还够，要不然……&rdo;

&ldo;哦，那个，其实他当时在说谎。&rdo;

&ldo;啊……他想干吗？&rdo;林沉袖大惊，

&ldo;不干吗，他只是刚好还比较了解我。&rdo;袁朗微微垂下眼眸，嘴角有很淡的笑意。

袁朗的酒量，其实要比大家设想的好一点，所以即使那天师部大放血开庆功宴，袁朗他一个主角，居然到最后也没被放倒。酒宴散了场，他没从人群里找到吴哲的影子，便径直往停机房里的方向走。

那小子果然在那里，守着那架d10，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ldo;在干吗呢？&rdo;

&ldo;我在想，如果今天您挂了，然后它没事，我可不可以宰了它给您报仇。&rdo;

哈……袁朗失笑：&ldo;这个好像不太现实。&rdo;

&ldo;是啊，&rdo;吴哲挺惋惜似的：&ldo;小生纵有钢刀在手，奈何酋首也如钢啊。&rdo;

&ldo;得了，少贫嘴，才喝一半就跑了，真不够意思，害得齐桓到处找你。&rdo;

&ldo;刀哥找我？&rdo;

&ldo;敬酒啊！你今天也是功臣之一。&rdo;

&ldo;其实小生的作用不值一提。&rdo;吴哲把视线远远调开落在库房的墙壁上：&ldo;反正没我在，您照样迫降，该成功还是会成功，对了，我应该向您道歉，其实当时算出来，电量还差一点。&rdo;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吴哲终于忍不住回头，却看到袁朗一脸气定神闲的笑，甚至狡猾的冲他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