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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就着镜子一看，脸上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是方才匕首留下的。

指腹轻轻的抹过，不疼，只有火辣辣的感觉，和眼眶里一样，好像着了火！

烤干了，我的泪！

睡了三天，才感觉好些。除了腿继续疼之外，其他的就像这初冬的太阳一样，舒泰的不得了。

我这里形同软禁，除了一日三餐有专人送来，便是负责洒扫的仆人都不许出去。到了门口，自有人接应，把东西运进运出。

喜颜他们很难开心，我也不强求。这地方虽小，却是我最后的容身之处了。那一夜，几乎用尽了我所有的勇气。但是同时，却带给我不同的刺激，包括舌尖舔在他的喉头，略带甜腥的血花落入口中时的感觉。

这两天，我总是看着那把匕首发呆，上面的红宝石圆润而坚硬。让我不由自主的抚摸它，愣愣的发呆。

我不想，也拒绝去想外面的一切。杨不愁，洛玉箫，上官飞花，纪青月……

&ldo;夫人，纪大小姐来了。&rdo;喜颜已经不再怕我，上来轻声禀报。

哦？她怎么来了？还是杨不愁有什么事？

&ldo;听说妹妹身体不舒服，姐姐特地过来看看。&rdo;纪青月坐在我面前。

舒暖的阳光下，她的头发泛出一点点乌金色，所有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抿在一起，和我的零乱相映成趣。看着影子里，自己披散的头发飞起些许碎丝，在光影中随风跳动，我伸手抓住一些，拿在手里把玩儿。这才回道：&ldo;多谢姐姐。已经好多了！&rdo;

她看看我，眼里有同情有了然，惯于握剑的手伸出来，一只碧绿如水的玉镯赫然在目。我记得，那是纪夫人一直戴在身上的。

她是亲生的。

她喝茶的姿势很优雅，不愧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即使行走江湖，也无法抹杀天生的高贵和后天的教养。

不过，目前看来，我们两人都在等对方说话。我只好略尽地主之宜：&ldo;姐姐……吃苹果吗？&rdo;

宝蓝色暗花蜀锦铺着的桌面上，放着一盘水果。上官飞花很照顾我，这两天送来不少好东西，杨不愁保持缄默。府里形成一种奇怪的&ldo;和谐&rdo;氛围。

&ldo;多谢妹妹。&rdo;她客气的推辞。

我手里只有一把正在把玩儿的匕首，随手拿起来，弹开镚簧，转着圈的削起来。沙沙沙的声音在我们之间断断续续的响着，我的技术不好，深一下浅一下，总是弄断。

她只是看着我，也不吭声。

削到一半的时候，她似乎忍无可忍了，&ldo;这把匕首……&rdo;

哦？又断了。我索性挥了挥手里的玩意儿：&ldo;好看吧？不过我不太会用。&rdo;

她道：&ldo;和将军身上的那把‐‐很像！&rdo;

&ldo;是吗？&rdo;我漫不经心的回答。试图把她的话理解成，将军身上有很多把匕首，我这把和某一把很像。那我就比较抱歉了，谁知道你说的哪把啊！继续奋斗在苹果上，沙、沙、沙！杀、杀、杀……

推辞了一会儿，她接过我手里坑坑洼洼的苹果，笑着说：&ldo;谢谢妹妹。不过，将军那把匕首断不会用来削苹果。&rdo;

我拿了一串葡萄，一颗颗塞进嘴里，道：&ldo;当然，我手里的撑死了也就是金盆洗手解甲归田什么的。&rdo;

开个玩笑，沉滞的空气轻快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