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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昨夜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本来就已有几分恐怖，老掌柜怪异的声调再加以渲染，这恐怖又平添了几分。

何况店堂的地上现在还放着谭门三霸天的三具尸体。

扭曲的脸庞，狰狰的神态，谭门三霸天的尸体就已在诉说着事情的诡异，恐怖。

打破这种死寂的是常笑。

他的目光仍在掌柜的面上，道：&ot;你事后可曾扣打扫过这地方？&ot;老掌柜摇头，道：&ot;有位外来的万大人吩咐我不要移动任何东西，得保持原状，等他回来检查，可是他带着我们这里的两个捕快，到现在还不见回来。&ot;安子豪脱口道：&ot;他不会再回来的了。&ot;

老掌柜颤声道：&ot;昨夜鹦鹉楼发生的事情我已听说……&ot;常笑打断了他的话，道：&ot;他们是自己来的还是你去请他们来的？&ot;老掌柜道：&ot;发生了这种事本应去告官，可是我还未出门，他们就来了。&ot;常笑点点头，喃喃道：&ot;万通大概追那副棺材追到这里。&ot;他的目光落在尸体之上，又笑了：&ot;这个人虽然急利贪功，总算还有分寸。&ot;对于万通的死亡，他一点也没有显示可惜之意。

他的面容尽管和蔼可亲，内心却是冷酷无情。

他微微欠身，笑笑又道：&ot;四块石头王风取了一块，应该还有三块，还在这里。&ot;这说话出口，不用他吩咐，十二个官差也展开行动。

血红色的石头，红得可怕。

十万神魔，十万滴魔血，滴成一只血鹦鹉，据讲其实只用了九万八千六百八十七滴，剩下的一千三百滴，化成了十三只血奴。

还有十三滴。

最后这十三滴都结成了石头，十三块血红的石头。

表面上是石头，其实那还是魔血。

常笑并没有看见魔王。

那十三滴魔血，他一滴都没有喝下。

十二个官差无需找遍店堂便找到了那三块石头，捧到他手上。

鲜血也似的，红得可怕的石头，散发着某种说不出的血腥气味。

他稍近鼻端，轻嗅一下，一笑，斜递了出去。

三个官差忙迎了上来，各自从常笑的手中取过一块红石，退过一旁。

他们将红石头放在桌子上，相继卸下背负的一个皮箱子，打开。

箱子里有多种精致的工具，多种奇怪的药物。

他们正是常笑座下精研药物的三个人。

石头上若是淬毒，无论什么毒，只要在人世间曾经出现，他们能够分辨得出。

魔血却并非人间所有。

他们的检验是否还会有结果？

常笑的目光又落在尸体之上，突喝道：&ot;解下萧百草，带人来。&ot;两个官差应声忙退下。

常笑又笑了。

一个人的说话能够迅速发生作用，实在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

萧百草马上给带上。

他躬着腰，活像只虾米。

即使是一个年轻人，给缚在马鞍上那么久，腰身一样也很难直得起来。

他一面倦容，神态却异常落寞，好像并不在乎自己的遭遇。

两个官差左右挟着他，迅速的将他带到常笑面前。

常笑盯着他，缓缓道：&ot;萧老头，可还挺得住？&ot;萧百草落寞的目光一瞥常笑，道：&ot;常大人还准备拿老夫怎样？&ot;就连说话他都已显得有气无力。

常笑没有回答，倏的一挥手。

两个官差立时松手退开。

没了人扶持，萧百草的一个身子，便摇晃起来，就像是秋风中浅渚的芦苇，并没有倒下去。

常笑一笑道：&ot;很好。&ot;

萧百草的声音，也在摇曳，道：&ot;什么很好？&ot;常笑道：&ot;这里有三具尸体，我属下懂得解剖尸体的只有两个人。&ot;他一顿，一字字地道：&ot;我要彻底弄清楚他们三个人的死因。&ot;萧百草说道：&ot;你要我解剖其中的一具尸体？&ot;常笑道：&ot;凭你的经验，也许不必剖开尸休就已知死因。&ot;萧百草道：&ot;三具尸体两个人已可应付得来，做了第一次，第二次必定得心应手，两个人一起动手亦不会再费上多少时候。&ot;常笑道：&ot;总不如三个人同时着手的快，我向来清楚自己的耐性有限。&ot;萧百草叹气道：&ot;不知你是否也清楚，我已经老眼昏花，双手亦不大灵活，要我动手更费时失事。&ot;常笑大笑道：&ot;好像你这种昏花老眼，世上还不多。&ot;笑声忽一敛，他又道：&ot;没有用处的东西，我向来不会带在身上，你可想知道我向来是用什么方法处置那些东西？&ot;萧百草没有作声，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