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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2页）

两人默默趴在屋顶上，看着对面赵家的情况。春荼蘼虽然不近视，但毕竟在夜里目力不怎么好，主要还是靠韩无畏观察，每隔一段时间就告诉她，那边有有动静。只是监视这种事太无聊了，过了会儿，他们干脆低声聊起来。

&ldo;我说，你的小脑袋是怎么长的？&rdo;韩无畏好奇。

&ldo;我的脑袋碍着韩大人什么了？&rdo;

&ldo;刚才在临水楼，你说真相就藏在最微小的细节中，真理是偶然发现的。还说什么……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这些话，你是如何想出来的？&rdo;

春荼蘼心里一凛，知道不管多小心，她的那些现代的观念和观点也是深入骨髓，自然则然就会显露和表达。她不能保证半点不失误，那样仔细小心的生活太累了，却必须想好说词才行。

&ldo;韩大人为什么见到饭桌上有鱼就掀桌？&rdo;她反问。

&ldo;就是不喜欢呗，没有理由。&rdo;

&ldo;我也是自然就有了那样的想法。&rdo;春荼蘼摆出很认真的样子来，&ldo;也不知怎么，脑子里就冒出这样的话。&rdo;模棱两可的话，反而会令人不再追问下去。

果然，韩无畏转了话题，隔了片刻又问，&ldo;你为什么会喜欢律法之事？姑娘家的，没人会喜欢这些的吧？&rdo;

&ldo;本来我也不喜欢。&rdo;春荼蘼斟酌着说，&ldo;只是我的祖父身在公门，为了了解祖父，若他做事有烦恼时可以开解，我老早就暗中注意律法之事了。后来我在家养伤，左右无事，就央祖父借了《大唐律》来看，哪想到越看越有趣。&rdo;

&ldo;哦？&rdo;韩无畏眉头一挑。他见过的姑娘，不是喜欢诗词歌赋，就是偷看话本小说，再就是骑马she箭，律法那么枯燥，有时候连小正也看不下，说有趣的，春荼蘼是第一个。

&ldo;韩大人不觉得吗？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而这一部书，包含着人生百态，规范人们的行为。若被坏人利用，就是助纣为虐，律法或成了高门豪强的帮凶利器。但若把它做为保护性的武器，善加操纵，就能救人于水火，不令人间的蒙冤，天下清平。律法，本来就应该是保护弱者的，不是吗？&rdo;

韩无畏生身于身份极贵的皇家，又是武将，对律法之事本来不甚在意，此时听春荼蘼这么说，只觉得格外新鲜，但细想起来，却特别正确，还带着一股子除暴安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万民请命的侠义之气。

侠女，他见过，个个英姿飒慡，明朗慡利。游侠儿，他少年偷偷向往过，也偷偷做过。但像春荼蘼这般柔柔弱弱的样子，却一身侠骨，满身侠气，似乎敢于天地相斗的模样，却别有一番风姿，令他心折。

而且她一个篷门之家的军户女，却想到天下啊，清平啊，可见目光和胸襟也是了不起的。

&ldo;你这是以文代武的女游侠儿啊。&rdo;他赞叹道。

春荼蘼笑笑，有一丝苦涩。若他知道，她前世是恶律师，只认钱，不理正义的那种，一定会唾弃她吧。好在上天给了她改过的机会，而真心放下利益和金钱，只遵奉真理时，她全身心真有一种很平静、很舒畅的感觉。那是她在前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快乐。

正要再说些什么，韩无畏突然嘘了声。

她立即紧张起来，学着韩无畏的样子，把身子伏低。夜深人静，她看一条模糊的黑影，之后听到有落地声，接着有马蹄声由近及远，很快消失。

&ldo;怎么了？&rdo;她问，眯着眼睛用力看对院。

灯火，似乎全灭了。

&ldo;里面的人跑了？&rdo;她有点发急，怕自己错过了机会。

韩无畏摇摇头，&ldo;走了一个。&rdo;

&ldo;什么意思，难道院中还有其他人？&rdo;

&ldo;走了个男的，女的相送到了墙边，然后又回屋了，门窗紧闭，灯火才熄。那男的有马匹藏在街角，之后骑马跑掉了。&rdo;

春荼蘼皱了皱眉，飞快的推理，&ldo;大门从外面紧锁，院内却有人，有两种可能。一，粱上君子造访。二，有人借住。但既然那名女子仍然留在院中，没有立即就走，显然是第二种，是借住在此的。可是她这般偷偷摸摸，显然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赵家的也知道。赵家出了这么大的事，跟这个女的有关系吗？而那个男人，翻墙而去，说明也是见不得人的。他从墙上跳落，虽有声响，却又不大，证明他身手矫健，却又不是练家子。既然他有马，肯定也不是穷人。我不明白了，赵家出事，此地未必安全，万一有差役来搜查呢？这就是说，那个女的因为某些原因，不能离开，于是只有躲。而男女夤夜相见，好明显的jian情感觉啊。&rdo;

&ldo;那个男人，可能是军中人物。&rdo;韩无畏突然说。

&ldo;怎么？&rdo;春荼蘼来了精神。

韩无畏摇摇头，&ldo;我也说不出具体，但从他翻墙和骑马的动作来看，觉得应是军旅中人。&rdo;

春荼蘼愣了愣，因为范阳的军政全是韩无畏的领导之下。再神展开一下，春大山也是折冲府的军官，现在这个翻墙男也极可能是，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这是否就是春大山和方娘子相继惹到官非的缘故呢？

&ldo;韩大人，求您件事可以吗？&rdo;她提出要求。

第三十七章龙配龙，凤配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