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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ldo;自己拿，谁还侍候你呀？&rdo;

他们太熟，谁也不把谁当客人，也不招待，想吃啥喝啥玩啥都是自己动手。

&ldo;我有话跟你说！&rdo;王斌终于忍不住了，&ldo;你小子给我进来！&rdo;

&ldo;等一会儿！没看忙着么？&rdo;

&ldo;靠，老是这样儿，&rdo;王斌却没投降，拿出耍赖的本领，&ldo;看在黄桃罐头的份儿上，进来跟哥聊聊天。&rdo;

杨蔚终于走了进来，关了阳台的门，屋里风小了，但也安静不少，对面工地周末也没闲着，吵死了。这黄桃罐头是有故事的，念书的时候，有次杨蔚发烧，宋澎湃给他去食堂打饭，问他想吃啥，杨蔚就说，你给我买瓶黄桃罐头吧！我在家的时候生病就吃那个，然后就好了。宋澎湃半信半疑给他买了，别说，吃完真退烧了。大伙都连连称奇，说六儿好侍候啊，生病不用打针不用吃药，一瓶罐头就摆平。有时候心理的药，比生理上的有用。

&ldo;你觉得楼明怎么样？&rdo;王斌直接问。

&ldo;没感觉。&rdo;

&ldo;啊？上次那个陈峰呢？&rdo;

杨蔚苦笑出声，&ldo;你朋友太多了吧？我怎么记得住都见过谁？&rdo;

&ldo;对！我别的长处没有，就是朋友多，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又男又女的，都有，随你点，六儿！只要你想，哥什么样儿的都能给你找到。&rdo;

&ldo;你歇着点儿吧！要不，你自己留着用吧！我现在挺好的。&rdo;

&ldo;楼明人不错，不是我介绍，是他自己看见我办公室里的咱几个毕业的照片，没事儿总旁敲侧击地问我你的情况。我才顺水推舟，请他一起吃饭的。别看他做音乐，挺本分的人，家里跟你差不多，没牵挂，好象只在老家有个外婆……&rdo;

&ldo;所以一箱罐头，你就把我卖给他了？&rdo;杨蔚开玩笑地说，他知道这时候不能认真，他一认真，王斌就得得寸进尺，立刻就安排晚上的活动。

&ldo;这是怎么说话的……&rdo;

&ldo;行啦！我才二十四！你们都没女朋友呢！推销我干什么呀？你卖唱片卖上瘾了，连活人也卖？&rdo;

杨蔚进厨房，开始翻冰箱找东西，没吃早饭，肚子早就饿翻天了。王斌站在厨房门口，倚着门框，看着杨蔚弯着腰，一只手撑着膝盖，专著搜着，心里忽然有些难过，欲言又止的话，还是没憋住：&ldo;老大六月初回来，他跟金媛说不定回来就办事儿了。&rdo;

&ldo;办呗，他们一块儿也五六年，早该办了。&rdo;杨蔚好象挺轻松，拎出鸡蛋跟西红柿，&ldo;鸡蛋柿子面，你吃不吃？&rdo;

&ldo;吃，给我多来点儿，饿了。&rdo;

王斌没想到杨蔚反应这么平静，难道是自己估计错误？毕竟毕业两三年，大概慢慢也就忘了，谁傻么？既然完全不可能，还等个屁呀！不过，王斌很快又说服自己，六儿在这方面其实就是个傻子！完了，转一圈又回来，本题无解！

王斌晚上有饭局，吃过午饭，就给一通电话催走了。临走前，还不忘给楼明做广告：&ldo;吃罐头的时候别忘了想想送礼的人！有良心的话，就约他出去吃个饭啥的。这两箱罐头怎么也够把你心里心外那点破伤都治好了，给我活出个人样儿来！&rdo;

杨蔚不在这个问题上跟他扯蛋，任他怎么说，一笑置之。回到屋里上网，hotail里多了一封邮件，fro宋澎湃，群发给寝室五个室友的，杨蔚的地址总排在第一个。点了回复邮件，轻描淡写地回了两段，杨蔚最后想了办天，还是加了短短的一句：&ldo;等你回来。&rdo;

风停了，阳光真好，温暖得象一双温暖的手，抚平身上每一道不舒服的褶皱。杨蔚缓缓点燃一支烟，淡青色的烟雾，在沉静空气里，朝着他的眉目笼罩过来，含在口里的，玩弄着，还是慢慢吐出来，一个一个的烟圈，旋转着，再无声湮灭在寸寸透明之中。

&ldo;你小子不仅学抽烟，还耍花样！&rdo;

他揪住躲在寝室楼顶抽烟的自己，开始还凶神恶煞，转眼又求和一样地说，&ldo;哥给你买一车黄桃罐头，咱把这烟戒了，成不？&rdo;

那是五月的夜晚，就要毕业，天涯两端，杨蔚从那段时间开始迷上抽烟，也开始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大概戒不掉这习惯了。有些事，可以预见，有些路标着没有出口，可不走到断裂的边缘，总是不死心，傻子都觉得自己选的是条聪明的路。

第4章镇守爱情

宋澎湃一手拎饭盒，一手提水壶，刚进寝室，打算用脚关门，身后的门变成全自动，&ldo;嘭&rdo;地关了，吓了他一跳。屋里端正坐着三头，加上关门的老五，嘿，除了杨蔚都在呢！

&ldo;老二你不是有家教吗？再不走要迟到了吧？&rdo;

&ldo;取消了，暂时跟小孩儿钢琴课换。&rdo;

把东西放下，天有点热了，寝室地势高，从食堂走上来，要爬一百多级楼梯，宋澎湃拿毛巾擦脸，依旧没察觉出室内诡异的气氛：&ldo;六儿呢？&rdo;

&ldo;派他打水去了！&rdo;

窗台上暖壶少了一排，宋澎湃来气了：

&ldo;靠，你们欺负人吧？让他一人拎四壶水？&rdo;

说着，就要出去接杨蔚，却给老五拉住了，拽回来，按坐在床上：&ldo;你这人神经比长城还长，有事儿跟你商量，把六儿支开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