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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末了还是卫氏白了他一眼，抓着他的手搁到自己腹间，又继续问：&ldo;一共要多少人?&rdo;

&ldo;六七个吧。&rdo;陆恒一边小心翼翼地抚着她的肚子，一边道，&ldo;陛下的亲弟弟总共十一个，挑一挑适龄的，再算上广恩伯谢迟，只多不少。&rdo;

卫氏不禁一愣：&ldo;广恩伯谢迟?怎么把他算上了?&rdo;

&ldo;陛下交待的。&rdo;陆恒道。

卫氏了然地哦了一声。

一个在京里不起眼的宗亲，倒没什么。至少跟那些与陛下血脉最近的亲王府世子长子比，这没什么。

她兀自沉默了好一会儿，愈想心里愈不安生：&ldo;陆恒。&rdo;

&ldo;嗯?&rdo;

&ldo;陛下这样……&rdo;卫氏顿声，斟酌了一下措辞，&ldo;陛下对太子如此不满，又抬举各亲王府的孩子，我怕……&rdo;

&ldo;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rdo;陆恒及时接过了话茬，把她没说出的部分阻在了口中。卫氏抬眼看去，便见他的神色也沉郁了许多，但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又笑了起来，&ldo;没关系。关乎国祚的事，自要看陛下的意思。陛下不开口，亲王们心思再活络也没用。&rdo;

卫氏抿了抿唇，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知道夫君忠心，也明白纵使抛开忠心不提，他也不愿看到朝中动荡。从大义来讲，她也如此。

可从私心来说，她倒宁可亲王们心思活络、陛下也有所动摇。毕竟……如今的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这些与天家亲近的人都再清楚不过。以前还能觉得太子总会顾念与陆恒自幼相识的情分，可现下，太子在冬狩时都直接动了手，大约已然是恨意深沉了。

那依照太子的性子，待得他承继大统之日，就是忠王一脉覆灭之时。

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卫氏一想这个就遍体发凉。

东宫，太子谢远被禁了足，自然气不顺。宫人们都伺候得小心翼翼，但仍是有好几个被拉出去赏了板子。

到了翌日晌午，太傅薛成赶来，太子才不得不压了几分火气，向太傅见礼，请太傅入座。

薛成坐下便叹气：&ldo;唉，殿下怎可闹出这样的事来!&rdo;

太子也叹气：&ldo;孤怎么知道他会突然病得厉害起来。&rdo;

薛成一噎，险些破口大骂。

他在朝为官数载，学问做得不错，门生也不少。若是旁的门生做出这样的事来，大概早已被他从门下逐了出去，可眼前这位偏偏是太子，让他急不得恼不得。

他只得压住火气，耐心说教：&ldo;婴孩生病并不罕见，可太子妃殿下着人连夜求见而不能，是您的不是!&rdo;

太子锁眉：&ldo;我当时在沐氏宫里，她差人来，孤根本不知。&rdo;

薛成好悬没背过气去。

他心道那是太子妃!天底下的女人里，太后第一皇后第二她第三!能被个区区东宫妃妾挡在门外，还不是您这个太子偏宠妾室所致?!

但薛成当他的老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心知这话说了也没用。摇一摇头，就还是议起了当下更要紧的正事：&ldo;殿下要知道，陛下因为冬狩时的事情着恼，已然不叫殿下去皇长子的祭礼了。如今殿下又被禁足，朝中不利于殿下的种种议论……殿下还是要做些贤德之事让他们闭嘴才好。&rdo;

&ldo;不利的议论?&rdo;太子不解地想了想，&ldo;什么议论?&rdo;

薛成沉了一沉，几样措辞都在脑海里转了一遍，最后挑了个明白却又还算委婉的说法：&ldo;国祚之事。&rdo;

&ldo;放肆!&rdo;太子猛地击案，大感诧异，&ldo;父皇只有孤一个儿子，他们还敢议论国祚之事?!除了孤，还有谁能承继大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