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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ldo;嘟，嘟，&rdo;电话在几秒之后被接通，赤司激动的心情一点也没有减退，似乎要立即脱口而出，但是电话的那边却传来一个有些陌生的声音：&ldo;喂……&rdo;带着明显的慵懒，沙哑，低沉，似乎劳累极了。

&ldo;黑，子？……&rdo;赤司试探地问到

&ldo;奥，是赤司君啊。&rdo;那边的声音明显有恢复过来，音色清亮许多，赤司终于确定这是黑子。

&ldo;请问有什么事吗？&rdo;

&ldo;奥，是关于，&rdo;赤司想起自己之前的激动，然而正准备说，却听见黑子突然发出尖细声音：&ldo;嘶，轻点……嗯啊……啊……&rdo;

这个声音不同以往，赤司忽然觉得有一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电话被匆匆挂断。

赤司征十郎几乎是整夜失眠，那声对他有些冲击的&ldo;□□声&rdo;似乎每一刻都在他脑中循环播放，虽然只有几个发音，但是连起来竟然就像是回忆一部毛片一样。

赤司不得不承认自己一整晚都在想着□□的事情，而主角就是他一直以来认真想起来确实不好归类的伙伴，黑子哲也。

&ldo;他，竟然也会……如果真是那样，那，那个和他做的究竟是什么人呢？&rdo;他完全无法想象。黑子在他的印象里一直都是斯文的，对人温和有礼，虽然身形偏瘦，但是性子却一直刚强，认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是一个无比正直优秀的青年。不过，那家伙其实有时候也会腹黑，虽然一脸纯良，但嘴里却会一本正经的吐槽，甚至有时候还会和他顶嘴……&ldo;啊，那家伙最近实在有点嚣张了。&rdo;赤司想着想着忽然觉得有点失落。

&ldo;所以，和黑子在一起的人是谁呢？&rdo;赤司征十郎气愤了，这种心情就像自己一直看护好的一朵花，等到要开的时候却被牛啃了。所以他能不气愤吗！可是，他竟然连那头&ldo;牛&rdo;是谁都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有什么资格来责怪那头&ldo;牛&rdo;。

赤司觉得自己不是失眠了，而是疯了。这几天来，他满脑子里都是黑子，而印象最深的，最困扰的他就是黑子的声音。这是一场由一个声音而引起的回忆风暴。

第一次见黑子的时候，&ldo;你好，我是黑子哲也。&rdo;那种声音明显的青涩甚至还有些辱齿。

黑子在训练的时候，&ldo;哈……哈……&rdo;他很累但一直在坚持着。&ldo;哈啊～……&rdo;有点诱惑，不过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赤司捏着下巴。

对了，还有黑子哭泣的声音，那是他们获得初中三联霸的那晚。他有看到黑子布满泪痕的脸，那种低沉的呜咽声似乎在他耳边放大，赤司内心再次揪了一下。他叹了口气。

高中后他们的联系几乎很少，但是上大学后因为同在一个大学的关系，他们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谈。

黑子吃饭的声音，洗澡的声音，黑子睡觉的声音，对了，其实那家伙会打呼噜的……

毕业后，大家似乎越来越忙了，赤司当然是进了自家的公司，而黑子开始在一家出版社忙碌，他是一个作家兼编辑，现在则更侧重于作家。

他们见面的机会很少，但是平日里的电话却一个也没有少。而关于声音就是一些互相的问好，关心，还有工作上的彼此鼓励。

有一次，他偶然在电话里提起&ldo;黑子，我为什么每次回家都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呢？这种感觉还真是不好呢。&rdo;他有点笑着说。几天后他在公司收到了一个纸盒，打开后是一只猫，看起来和某个人有点像，尤其是眼睛，据说异色瞳的猫会带来幸运和吉祥。

黑子告诉他这只猫叫&ldo;征太郎&rdo;，他的第一反应是：反驳！他才不会让一只猫蹬鼻子上脸呢，并且猫的命名权应该属于自己才是。他开始私自叫&ldo;征太郎&rdo;为&ldo;小黑&rdo;，以后如果，万一有人来家里做客，他就介绍这只猫叫&ldo;小黑&rdo;，所以&ldo;征太郎&rdo;是黑子一个人的叫法。

&ldo;是啊，黑子，只有你才可以叫它&ldo;征太郎&rdo;奥。……我是一个这么别人都用来仰视的人，但我可以允许你和我对视，甚至，俯视我。我，一直高高在上……所以才如此孤独。&rdo;

&ldo;所以，你一定不要去别人那里，不要和别人亲密，不要和别人做那种事，不要成为除了我其他人的人。&rdo;他赤司觉得痛苦极了，虽然他这样的想法对于黑子的确有点自私，但是他真的希望如此。

可是，他又什么权利这样要求黑子呢？

&ldo;我喜欢黑子吗？&rdo;赤司终于问了自己这个严肃的问题。

可是，喜欢是什么？这个问题他还没有得到答案。但按目前来说，他可以确定的是：他开始迷恋上了黑子的声音。

赤司征十郎从来对&ldo;爱情&rdo;这样遥远的东西不抱任何期待，现实里的分分合合他见过不少，并且自己因为家世的原因，能对他说出&ldo;喜欢&rdo;的又有几个人是真心的呢？他不想去怀疑，所以也不抱期待，久而久之，他也忘了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赤司为这种不确定感到无能无力，并且还有一个困扰自己的是：就算自己喜欢黑子，黑子也会喜欢他吗？喜欢应该是相互的，而他们两个都是男生。……

赤司拿起笔记本，随手写下一段话：

一刹那想要坐在云彩之上，也曾迷恋过一种亲切却又遥远的声音，那个温柔的背影仿佛永远也不会转过身来……知道很多事情永远都是那样的雾里看花，即使费尽力气也不过一场空，那么这样的空白又有什么才能填补呢……我生来孤独，也没有办法不去排斥那些每一个世俗身上的纯净与污浊。

赤司做了一个梦，似乎还是小时候的。那时候妈妈还在，一家人在一起吃东西，那种感觉很平稳，幸福，不会被任何人拿走。然而，吃到一半时，他发现自己的碗里竟然有香菜，是香菜啊，他最讨厌的东西。但是妈妈却说，不会太难吃奥，很多不喜欢香菜的人也会把它作为一种调味品放在碗里，所以不用太介意。

赤司有点恶心似的醒了。但其实这种恶心的感觉并没有那么强烈，也许，只是心理因素吧。说起来，为什么自己讨厌香菜呢？有的人说香菜有一种肥皂的气味，而他觉得有一种&ldo;臭斑虫&rdo;的味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臭斑虫的气味有多臭，仔细想想关于这个认知，那是因为小时候在农场里玩时看到了一只臭斑虫爬在了香菜叶子上。从此，赤司看到香菜，便想到了臭斑虫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