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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还有那会唱歌的小黄鹂

坦白说两个小崽子唱得音准飘忽不定，还兼拖音和忘词，可不知怎的，穆昱宇这次没有感觉厌恶，他知道自己又进入那个怪梦了，但他没有着急睁开眼，他凭着听力，仔细聆听这两个人在他床头唱着歌。

无忧无虑的儿歌。

唱完了一段后，穆昱宇听见少年迟疑地问：&ldo;婓斐，我们真的只要唱歌，姐夫就会没事吗？&rdo;

&ldo;嗯。&rdo;小孩重重地回答，&ldo;爸爸只是发烧了，妈妈说，不能叫醒爸爸，但可以唱歌给他听。&rdo;

&ldo;可是我们已经唱了好几首了，姐夫还没好。&rdo;

&ldo;那，我试试爸爸的额头还烫不。&rdo;小孩说着，不一会，一只柔软的小手搭在穆昱宇的额头上，胡乱摸了两下，就听见小孩高兴地宣布，&ldo;爸爸不发烧了，爸爸好了。&rdo;

&ldo;真的吗真的吗？我也要摸。&rdo;

&ldo;不行，你不懂这个，&rdo;小孩正正经经地说，&ldo;小舅舅听话，这样好了，你再给爸爸唱一个歌吧。&rdo;

&ldo;哦，唱什么？&rdo;

&ldo;小兔子乖乖。&rdo;

穆昱宇忍不住勾起嘴角，心想这小兔崽子才多大就懂得忽悠别人了。他睁开眼，果然看见床头趴着名为婓斐的孩童，边上的小凳子那坐着名为小超的少年。

&ldo;爸爸，你醒啦，你好了是不是？&rdo;婓斐高兴地大叫起来，&ldo;妈妈，快来，爸爸醒了，他不发烧了。&rdo;

门外响起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随后倪春燕系着围裙手拿锅铲跑了进来，见到穆昱宇醒了，松了一口气说：&ldo;老公你可醒了，都睡了一天了，可吓坏我们了，哎呦，你起来慢点，小心头晕。&rdo;

她要过来扶，穆昱宇嫌弃地瞪了她手里的锅铲一眼，倪春燕这才大呼小叫起来：&ldo;糟，忘了我在炒菜了，你们俩个小的，洗手拿碗，准备吃饭，听见没。&rdo;

&ldo;哦。&rdo;两个孩子答应了一声，婓斐临出门又跑回来，伸出小手又摸了他的额头一下，另一只手贴自己额头上，过了会表情严肃地说：&ldo;爸爸，你确实退烧了。&rdo;

穆昱宇点点头，婓斐笑了起来，转身一溜烟跑了出去。

屋外响起摆碗筷声和吃饭声，不一会，倪春燕端着一个碗进来，在他身边坐下，吹吹碗里的热气，说：&ldo;来，老公，先吃了东西再吃药。&rdo;

穆昱宇没有接过，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ldo;怎么啦？烧傻了？&rdo;倪春燕急急忙忙地放下碗，过来用脸贴了下他的额头，说，&ldo;没发热了，哎真好，我知道你没胃口，但你先好歹吃点粥，不能空腹吃药。&rdo;

她麻利地舀起一勺粥递到穆昱宇嘴边，穆昱宇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ldo;你，你想喂我？&rdo;

&ldo;这不是怕你病了没力气吗？&rdo;倪春燕笑嘻嘻地说，&ldo;别不好意思，伺候你我乐意呢，来，张嘴，我说你别跟婓斐似的闹别扭成不成？&rdo;

穆昱宇盯着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半响，伸出手去自己接了碗，空出另一只手接过倪春燕手中的勺子，尝了尝，味蕾上居然准确无误传来米粒熬烂的香气。

这到底是个什么梦？真实到，连进食都被允许？

&ldo;怎么不吃？不好吃啊？&rdo;倪春燕小心地问他，&ldo;是不是嘴里淡？我给你剥个咸蛋下粥？&rdo;

穆昱宇抬起眼，深深地注视她。

&ldo;干嘛一直看我，不认识你老婆我了？&rdo;倪春燕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ldo;是，很久没见了。&rdo;穆昱宇淡淡地说，&ldo;很久没见了，倪春燕。&rdo;

第12章

穆昱宇看着倪春燕带着两个孩子在饭桌上吃饭。

他本来是想直接睡过去离开这个怪梦回到现实中，但不知为何，外面吵吵闹闹的说话声、嬉笑声吸引了他。他忽然不想就这么离开了，说不出什么原因，内心似乎有个声音在清晰地蛊惑他，看看吧，就看一眼，哪怕他们是假的，但看一眼他们的生活，又有什么损失？

于是他爬起来，慢吞吞地走出房门，在这里他发现自己也具备一个高烧病人退烧后的四肢无力感，他靠在门框上，望向饭厅的方向，在那里，一张圆形的木头餐桌边围着他们三个。只看了一会，穆昱宇就发现倪春燕真是忙，她一边要替两个孩子夹菜，一边抽空往自己嘴里塞两口饭，一边还要停下筷子伸出手掌作势要打敲饭碗不好好吃饭的儿子，还要扭头呵斥一旁的小白痴不要只吃肉不吃菜。

&ldo;婓斐，你再敲碗试试，再敲就给我下去，往后都不许你上桌吃饭，听见没！&rdo;

&ldo;小超，姐教了你多少回了？不许挑食听见没，再让我瞧见你偷着把青菜丢掉，下顿就不给你肉吃！&rdo;

&ldo;小兔崽子想气死我是不是？穆斐然，我告诉你啊，你再这么不听话，等你爸爸病好了，我真让他揍你信不信？&rdo;

穆昱宇诧异地发现，这句威胁起了一定作用，只见婓斐迟疑了一下，皱着小眉头谨慎地判断这句话的真实度，倪春燕没好气地加了句说：&ldo;等下我就去跟你爸爸说，穆斐然小朋友在爸爸生病期间，不但不乖，还专门气我，你看你爸揍不揍你。&rdo;

&ldo;瞎说，爸爸才不会揍婓斐。&rdo;穆斐然小声地反驳，但他也不能太确信，于是底气不足地加了句，&ldo;婓斐很乖，有唱歌给爸爸听。&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