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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上回段老爷子梦见了段斯年奶奶，她幽幽地望着他叹气，说他把他们的戒指弄丢了。没想到他只是和段斯年提了一嘴，说那戒指可能丢在南边那个镇子的岩洞上，段斯年这傻小孩就真的跑去给他找。

想到家族中众多纷争，再看看段斯年与段长佑兄弟俩稚气犹存的俊秀脸庞，段老爷子心中愧意越浓。他郑重地收好段斯年找回来的戒指，拉着段斯年说：&ldo;斯年啊，你最像你奶奶……&rdo;

段斯年垂下眼睫，说：&ldo;我没有见过奶奶。&rdo;他语气诚挚，&ldo;我只想爷爷你活得长长久久，能让我和长佑继续无法无天下去。&rdo;

段老爷子见段斯年这么说，又和段斯年说起往事：&ldo;你奶奶是很好很好的人……&rdo;

外头等着见段老爷子的人等了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都没等到机会，只等来段斯年含笑从里面走出来。段斯年淡淡地对旁边的勤务兵：&ldo;爷爷累了，已经睡下了，今天不见客。&rdo;

勤务兵立刻应是。

段斯年和段长佑一前一后地走出段老爷子的院子。

勤务兵看着兄弟俩离去的背影，心想：老爷子最疼的果然还是段斯年这个孙子，段斯年一回来别人都别想再凑到老爷子跟前献殷勤。

段斯年与段长佑回到院子里，段长佑说：&ldo;哥，你你你……&rdo;

段斯年睨了段长佑一眼。

段长佑住了口。

段斯年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含笑说：&ldo;接下来家里会更热闹，有些事你想不明白就别想了。&rdo;他把刚才段老爷子给他的一支钢笔掏了出来，漫不经心地把玩了一会儿，才接着说，&ldo;反正，该是我们的，别人一点都拿不走。弟弟，你嘴笨，记得少说话。&rdo;

段长佑点头。

段斯年手一顿，目光落在那支钢笔上，笑容满是讥嘲。

人啊，最不该相信的就是感情，最想要的却又是感情。得到的总是不珍惜，得不到的反而总惦记着。他祖母不回来是对的，回来哪还有她的位置？段家最不缺的就是薄情人‐‐比如他爷爷。

比如他。

……

南华省。

八月三十日，一高新生陆续到校。一高素来提倡学生自治，报到这天在学校组织迎新的都是高二级的学生。方晨雨提早出门，没去报到，先去一高附中那边找齐老师她们道谢。

齐老师一见方晨雨，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嘴里却说：&ldo;你这小姑娘可真了不得，害我们挨了校长好几次骂。&rdo;

方晨雨与齐老师说了一会话，遇到了另外几个回来找初中老师的一高新生。双方简单地认识过后得知对方都要去隔壁报到，当即决定结伴过去。方晨雨与新认识的朋友到了一高门口，对他们说：&ldo;我要等一下以前的同学，你们可以先进去。&rdo;

本来就是因为齐老师介绍才认识的，双方也没多大交情，那几个一高附中的学生听方晨雨这么说就先走了。走出一段路之后，有人忍不住开口：&ldo;这就是齐老师赞不绝口的那个方晨雨吗？&rdo;&ldo;看着也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rdo;&ldo;是啊，听说她们那边挺穷的。&rdo;

走在最末的女孩听着同伴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初秋方至，校门口那棵老银杏叶子早已转黄，地下落了一地金黄色的银杏叶。方晨雨就站在那棵银杏树下，身上穿着普通的校服外套、头发也只是扎成简单的马尾，从衣着打扮上看确实没有令人眼前一亮的地方。不过……这样还普通吗？那要怎么样才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