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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ldo;你一直这么觉得。&rdo;

乔昊无法和他争辩，只得低下头灌了一口啤酒。

&ldo;不过，我现在过得挺开心的，的确像你所说，自由自在，无牵无挂。&rdo;石冬冬耸了耸肩，一副想要安慰乔昊的样子。

乔昊听了，却更加郁闷起来。

&ldo;最近头有没有疼？&rdo;他问。

&ldo;你不是也说了吗，我的癌细胞只是初期，所以没那么严重。&rdo;石冬冬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头，事实上，他仍戴着一顶帽子。

&ldo;那也是癌细胞，你得尽快接受治疗！&rdo;乔昊生起气来，手中的杯子啪一下按到了桌上。

石冬冬被乔昊的反应弄得半天没有说出话来，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乔昊有些后悔，他闷着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边倒酒一边暗暗观察石冬冬，他想，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直接了。

对面的人先是低头，又夹了几粒米饭放进嘴里，然后，肩膀开始慢慢抖动。乔昊的心快提了起来，以为石冬冬是在抽泣。

他几乎立即放下筷子，伸过手想去掰起那人的脸，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哭。

可是，手还没完全伸过去，石冬冬就已经抬起了头。原来，他在笑。

他笑得用手按在了鼻子上，慢慢抽着说了句，&ldo;何……弃……疗……&rdo;

乔昊有种苦笑不得的感觉，只得将僵在半空中的手又收回。

&ldo;你有没有觉得这三个字很有喜感？&rdo;石冬冬的笑意还挂在脸上。

乔昊没理他。

&ldo;好了，我答应你，看完演唱会就自投罗网，怎么样？&rdo;那人终于收住了笑。

&ldo;真的？&rdo;乔昊有些不相信。

&ldo;我也怕死啊，&rdo;石冬冬用筷子拨了拨碗里的饭粒，那碗里，还有大半碗饭，&ldo;我再任性，也不至于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lso;一生就这么一次，哦燕子呀&rso;……&rdo;

石冬冬说到最后，径直唱了一句。

乔昊看着他的眼睛，想要看进他的内心，却无法感知对方那双清澈的眼睛是不是真的透明。不过无论如何，听到石冬冬这么说，他安心了不少。至少，一直到演唱会结束的这段时间，自己都能一直跟着他，而演唱会就在后天。

乔昊用杯子碰了一下石冬冬的饭碗，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ldo;这歌也是王菲的吗？&rdo;他问。

&ldo;看来你真的对她不熟啊，还冒充铁杆买内场票。说说看，你跟那位的故事。&rdo;石冬冬立刻转移起话题来。

乔昊只能笑笑，关于他和&ldo;那位&rdo;实在无话可说。

不过，他又喝了一口酒，感觉上倒真有些借酒消愁的意思。

吃到最后，两人结账离开，乔昊发现自己的脚步成功地打起了晃。

可怜石冬冬瘦瘦弱弱一个人，背个背包还要扶住他。

&ldo;你这样，能自己回家吗？&rdo;公车站台，石冬冬问乔昊。

&ldo;不然你送我？&rdo;乔昊自知自己一喝酒就上脸，此时一定醉态十足。

石冬冬有一瞬间的犹豫，下一秒，公车却适时地开到。

乔昊借着醉意，揽住石冬冬就往上走，途中还不自觉地踉跄了一下，再偷看一眼身边的人，他似乎已经接受今天要送一个醉鬼回家的现实了。

晚上的公车空空荡荡，乔昊被石冬冬扶着坐在了车门后的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