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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玉锦犹豫了一下便同意了。

待人远去，月炽才哼了一声坐下，为两人各倒一杯水：&ldo;歇一歇吧，折腾这几天，晚上走也行，反正有我呢。&rdo;

夜晚家宴，玉锦第一次尝试着坐在厅堂内。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她转眼往身侧瞄了一眼，待见到他蓬松的尾巴摇了摇才笑一笑放松下来。

她周围没有一个人。

胞姐胞弟远远地坐在另一桌，神色不一。连下人仆从们都离她远远的，生怕招惹来什么脏东西一般。

玉锦并不在意，只看着桌上的菜发呆。

&ldo;小姐，&rdo;有个丫鬟粗粗试了手，犹豫着端着壶过来：&ldo;给您添水。&rdo;

玉锦愣了愣，顺从的将杯子往前推了推。

待水添满，那丫鬟似松了一口气冲她局促地笑了笑，玉锦还未感谢便听得临厅的走廊里管家婆娘阴阳怪气的呵斥：&ldo;喜鹊！干什么呢！这边儿人手正不够，干什么做些个无用的事！&rdo;

&ldo;哎！这就去了！&rdo;被唤作喜鹊的丫鬟连忙扭头应了一声，冲玉锦行了个礼便匆匆走了。

&ldo;这是哪个园子的人，&rdo;一旁坐着的二姨母打了打帕子，掩住涂得白兮兮的脸颊，语气有些尖利：&ldo;这样不懂事。&rdo;

&ldo;姨娘看不上眼，改天寻个错打发出去就是。&rdo;她身边站着的侍女连忙赔笑。

玉锦扭头看了看她嫩红的指甲，视线上移，撞上她挑衅一般不加掩饰的厌恶眼神，眯了眯眼慢慢搁下杯子。

&ldo;姨娘？&rdo;另一边坐着的四姐姐转眼看过来吓了一跳，连声询问道：&ldo;怎的唇色这样苍白？可是有什么不适？&rdo;

言罢不见妇人答话，便循着她躲闪的目光望过去，方好瞧见玉锦暗红锐利的眼尾，眼神冷冰冰似藏着刀剑，仿佛手里握着的不是茶杯而是淬了毒的暗器，随时下令一人生死。当下也惊得心慌了慌，不敢再看，连忙拽了拽母亲的衣角。

&ldo;你们家里的人不喜欢你啊。&rdo;月炽坐在她身边，拽了拽她的挂在腰间的穗子，语气不满。

玉锦将穗子抽回来，抓着他的手捏了捏，没有回答。

经了这一下，屋里的人再看她面上已带了些许讶异，而嫌恶却也一点不少。

待到夜色落下，林成恩才收整完毕进了厅堂。

有仆婢连忙起身相迎，接过解下的外氅，由姨娘引路入座。

&ldo;老爷，这位是？&rdo;

玉锦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跟着的一个道士样的小老儿，她这厢刚刚抬头，却正好与那道士明锐的目光对上。耳边有人咦了一声，便听月炽惊讶道：&ldo;这不是那个老头吗！&rdo;

&ldo;这位是聚惠道长。&rdo;林成恩恭敬地领着来人入座，后冲四下观望的人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ldo;那女娃娃，&rdo;聚惠似乎并未注意到周遭打听或讨好的话语，目光直勾勾盯住玉锦，竟有些犹疑着开口：&ldo;你且过来下？&rdo;

&ldo;道长喊她作甚，&rdo;六姐姐语气微妙地瞥一眼安静坐着的玉锦，笑的天真甜美：&ldo;若有何事，嘱咐我们即可。那一个……&rdo;她拿眼珠示意了一下玉锦的方向，放低声音古怪又辗转道：&ldo;不太干净。&rdo;

聚惠扫一眼说话的人，拧眉语气厌恶道：&ldo;你是什么东西。&rdo;。四周静了一静，有和她不对付的堂姐低低嘲弄着笑出了声。

登时玉楚脸色气的忽白忽青煞是好看。她从小娇惯着长大何曾受过此等屈辱，当下就要憋不住泣叫出声。

林成恩却只洒了她一眼，语气平淡：&ldo;下去。&rdo;

&ldo;父亲？&rdo;玉楚愣住，不可置信一般。

&ldo;还嫌不够丢人吗？你今晚回屋里好好反省。&rdo;林成恩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玉锦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