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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他这话夹枪带棍，听得人心里发闷，钟意微生怒意，不待沈复开口，便反笑道：&ldo;既如此，殿下怎么不避开些?贸然过来，倒叫我与沈侍郎好不爽利。&rdo;

李政脸上原还带些笑意，待她说完，面色却倏然冷了下来，双目幽深的看着她，却不言语。

沈复见她言辞犀利，忧心秦王不悦，为此结怨，轻扯钟意衣袖一下，挺身挡在她身前：&ldo;宫中规禁森严，外臣原不该驻足久留，殿下勿怪。&rdo;

他欠身施礼，道：&ldo;我们这便告退。&rdo;

李政余光瞥见他动作，目光更冷，转向钟意道：&ldo;不过是句玩笑，居士怎么动气了?也是我冒失，胡说八道惯了。&rdo;

他微一侧头，注视着她低垂的眼睫，缓缓道：&ldo;居士大度，别生我气。&rdo;

钟意还未说话，益阳长公主便过来了，她与皇后有隙，同太子和秦王的关系倒还好，语气中也是姑姑对小辈的责爱：&ldo;你个泼皮，少说两句不成么。&rdo;

言罢，又去看钟意：&ldo;他胡言乱语，你只不理就是了，要是说的过了，就差人告诉皇后，她有法子治他。&rdo;

&ldo;姑姑，&rdo;李政揉了揉眉心，无奈道：&ldo;哪有你这样揭人短的?&rdo;

钟意心中疲累，不欲与他纠缠，施礼道：&ldo;今日晚了，就此告辞。&rdo;沈复向那二人颔首致礼，与她一道离去。

目送那二人离去，益阳长公主道：&ldo;有情人不成眷属，已经够可怜了，你别去作弄人家。&rdo;

&ldo;姑姑，哪有你这样的?&rdo;李政道：&ldo;不帮自己侄子，反倒帮外人?&rdo;

&ldo;可怀安愿意跟沈侍郎说话，却不想搭理你。&rdo;益阳长公主叹口气，道：&ldo;你不准胡来。&rdo;

&ldo;有情人?&rdo;这三个字在李政舌尖转了一转，莫名多了几分嘲讽意味，他转身，往太极殿去了：&ldo;将来的事，谁能说的准呢。&rdo;

……

&ldo;泡茶的水，是长公主去岁收的梅上雪，她竟肯拿出来，当真舍得，&rdo;钟意亲自沏了茶，为沈复斟上：&ldo;我也是托了你的福气，才能再尝一回。&rdo;

沈复先前曾经同郑晚庭一起到过露华山，只是未曾进过青檀观罢了，打量四周陈设后，他低声道：&ldo;还住得惯吗?&rdo;

钟意笑了：&ldo;这话你早就问过一次了。&rdo;

&ldo;虽然问过，但总觉得不放心，&rdo;沈复也笑了：&ldo;总想多问几次。&rdo;

他相貌生的明俊，许是屡次远行求学的缘故，较之寻常文士，书卷气之中更添英朗，即便烛下光影柔和，目光也仍旧炯炯。

钟意垂眼看着面前那只莲花杯，碧色茶叶在杯中起伏翻涌，就像她此刻复杂难言的心绪。

&ldo;我们的婚约已经取消，各自嫁娶，再无关联，&rdo;片刻之后，她道：&ldo;我是不会再嫁了，而你，却该早些娶妻，成家立业。&rdo;

因为先后替父亲和祖母守孝的缘故，前世钟意出嫁时，已经二十岁整，而沈复，也已经二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