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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ldo;您这话说的是没错，可是林馨她不就接茬儿了？&rdo;

&ldo;不一样。&rdo;老太太瞥了常妈妈一眼：&ldo;她生母是陈氏挑出来的通房，纵然算不得一路，也不是对立的，何况巧儿那丫头，老实本分的很，女儿也从来都是胆小怕事的，要叶嬷嬷关照一二免得小家子气了，倒也在理，毕竟也都十三的人了，至于香珍，到底是我这里出去的丫头，纵然这事上有太多道不明，可也算是个贵妾了，叶嬷嬷若掺合进来，不成了老爷和太太中间的刀枪了？何况，那香珍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她了吗？&rdo;

第十三章香珍

常妈妈闻言脸上显出忿忿之色：&ldo;那人的心生着九个弯呢！当初您那么护着她，还说给她指个好亲事，可人家多会盘算，一掉头钻了二爷的床，当时就把我气了个遭，这真儿个是打了您的脸啊，可您倒好，竟咽的下这口气，也不知这十几年您是怎么了，越发的心软，要是我，一早把她发卖了，她哪有如今的机会做个姨娘！&rdo;

&ldo;你说的轻松！&rdo;林老太太瞥了常妈妈一眼：&ldo;我是个心软的人吗？但凡当主母的，若是家宅不宁，幺蛾子横出，谁手里又没几条人命了？只是自老爷去了，我越发的明了，我辛辛苦苦的张罗着，守望者有什么用呢？该来的照来，我何必毁了自己的福？我叫你不吭声，不过是顺了天意，若伸手拦着，是不打我的脸了，可昌儿难免会怨着我，我那又是何苦？你看盛儿，我得到了什么？&rdo;

常妈妈当即摸出了帕子蹭起了眼角：&ldo;大爷真格儿的糊涂，您那般千拦万拦的还不是为他好？好歹大奶奶也是盐城郝家的千金闺女，若由着大爷那般胡来，岂不是要惹祸？可他不知您的心，到了今日都还怨着您，说得好听，他外放在蜀地，日子困苦不伺候着您，还不是心理记恨着？真不知那窑姐有什么好！&rdo;

林老太太咧了嘴苦笑：&ldo;呵呵，这就是天下父母的心，做儿子的永远不知好，所以你说，这事儿我怎敢拦？若我再发一次飙，岂不是连昌儿都要生分了去？那我不是只能收拾收拾细软去金陵寻荣儿去了！&rdo;

&ldo;其实三爷那里还是真心不错的，只是您惯了北方的舒爽，受不得那股子潮湿。&rdo;

林老太太笑了笑，叹了口气：&ldo;得了吧，人家有生母的，我不过是他的嫡母而已，如今我若过去，那不自找不自在嘛！&rdo;

&ldo;三爷还是挺孝顺您的！&rdo;

&ldo;要说孝顺，三个儿子里，就属昌儿了，只是这孩子，唉，得了他爹读书的脑袋，偏失了他爹的心眼，若他有上一半，也不至于总是这么不温不火；还有那陈氏，当初瞧着不错的一个人，却是个强性子，不知道让着人的，生生弄到这个地步，其实当初，若她是个有主意够机灵的，一早闻着声了，就该求到我跟前来，虽然说当婆婆的给儿子塞个妾，再正常不过，但也不会由着身边的丫头胡来，我好歹也会给她撑脸不是？只可惜她打进门，就是个强性子，总喜欢跟我熬着，我何必要帮她呢？而且这香珍的事，她不就算在我头上吗？&rdo;

&ldo;老夫人啊，您是明眼人，太太若是真格儿的机灵有主意了，何至于和老爷到了今日还对掐着？说句不中听的，若她有香珍一半的心眼，她和老爷不说如漆似胶，也能相敬如宾的！&rdo;

林老太太闻言抿了抿唇：&ldo;是这个理，真真儿的除了一手好账，再捡不出好来，要不然我那可儿也不会被惯得一身毛病，弄出……罢了，天可怜见的，那般强性子，如今竟也都给我跪了，到底还是醒了过来，若再由着家里这般下去，只怕二房这一脉真格儿的就完了！&rdo;

&ldo;老夫人……&rdo;

&ldo;没啥，关起门来的话，也没那许多顾虑：老爷给我添堵，我心理就闹气，那十几年，谁又何曾痛快了？便是那位，也是明白的，不然为何求去了庄子里。其实论着气，由着这个家败了，也算和他算了帐，可到底这孩子都是我肚子里掉下的肉啊！&rdo;

常妈妈当下抓了林老太太的手：&ldo;您得想开。&rdo;

&ldo;你这会又劝我想开了，当日里还怨我寻她回来呢！&rdo;

&ldo;我那不是替你不值嘛！&rdo;

&ldo;再不值，我有儿子，孙子孙女，还有个林家的正妻身份，她呢？她有什么？如今一把年纪了，为这老爷的一封信，也还是出来了不是？&rdo;林老太太说着摇摇头：&ldo;以前我或许想不通，可我现在真格儿的想通了，人老了，积福吧，由着他们去吧！他们想过好点，我帮一把，想要乱来，我就冷眼看着，一切就那么回事吧！&rdo;

……

&ldo;老爷，您以后，还是别为岚儿打算了吧？&rdo;珍姨娘执着帕子擦着眼角，抽噎的身子不时轻颤，再配着她那张白皙过头的脸，细腰削骨的怎生看着都是娇弱如柳。

&ldo;娘，你怎生和爹这般说？就算岚儿再不好，也是爹爹的骨肉啊！爹！&rdo;林岚一脸泪水的扑去了林昌的跟前，扯了他的衣袖，泪眼婆娑。

林昌急忙抬手为她拭泪：&ldo;傻孩子，你当然是爹爹的骨肉了，爹定会管你的！&rdo;说着冲珍姨娘说到：&ldo;香珍，你是岚儿的娘，怎么这么说话，多伤孩子的心啊！&rdo;

珍姨娘猛然起身上前去扯林岚的胳膊：&ldo;放开，你不过是我生的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去要嫡女的讲究？你仗着你爹疼你，你就乱来，可知你给你爹添了多少乱？今个你爹为了你，在宾客面前丢了脸，还和太太争执起来，你可知，你有多不孝？还累及你生母我被斥责，这是你个为人子的该有的孝道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