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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卿对着画像,虔恳道:“明卿借夫人绿绮一用。”
平王侧目:“明卿?原来郡主闺名叫做明卿。”
“我动了夫人遗物,自当尊敬虔祷,只是殿下不应该唤我的闺名。”
平王见她神色郑重,竟郑重道:“失礼了。”
水台各一侧,辞玉手中执一根绯红长鞭,鞭子在她手上缠了四圈,沈孟手中的赤霄仍旧在剑鞘之中。
“安远侯,剑不出鞘?”
“无需出鞘。”
“那我就不客气了。”
指尖触弦,琴声响起,斤竹微微侧目。
“这《秋声赋》新奇别致,也应景。”
初淅沥以萧飒,忽奔腾而澎湃。
鞭子一挥。
“咚——”
在鼓面上炸开了一个惊雷一般,鼓面的震动传到水里,大有大杀四方之势。
如波涛夜惊,风雨骤至。
沈孟足尖一点鼓面,声音几不可闻,身形何等轻盈,固然剑柄倒着从剑鞘中脱出,直冲着辞玉的面门。
“叮——”
被绯红的长鞭隔档,赤霄又安然在剑鞘之中。
金铁皆鸣,铁马冰河。
李明卿手上的力度加重,一个泛音,看似戛然而止,实则开启了新一轮的争斗。
足尖踏在鼓面上的声音,鞭子在空中挥舞落在鼓面上的巨响,还有随风而起,随形而动的衣帛声。
如赴敌之兵,衔枚疾走,不闻号令,但闻人马之行声。
两人在鼓面上来回过招,一个凌厉逼人,一个行云流水。
烟霏云敛,天高日晶,山川寂寥,四无人声,声在树间——
“啪——”
因凭着沈孟还击的力道,辞玉手中的长鞭忽然脱手,竟朝着席面上的太子斤竹飞过去。
糟糕!
李明卿顿住了手。
忽然看见宁王闪身,跃到太子面前接住了那几乎夺命的长鞭。
一时间,花厅内乱作一团。
“大皇兄——太子哥哥——”辞玉花容一变。
李明卿看向沈孟。
他怎么了?
怎么会这样?
宋青山上前去,略微看了下宁王的伤势:“宁王殿下的伤稍作休息几日便好,公主莫要心急。”
罢了,方到沈孟面前:“我倒应该给沈兄开个方子,压压惊。”
“安远侯没事吧?”辞玉走过来,歉意道:“我技艺不精,差点惹出祸端。还请郡主和侯爷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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