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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ldo;不确定，下午我跟关医生开个会议，再讨论讨论。&rdo;根据之前他们的描述，黄医生觉得病人的情况反反复复，浮动比较大。

&ldo;好吧，谢谢黄医生。&rdo;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乔瑜提着午饭走了进去，先照顾沈瑢吃午饭。

今天沈瑢一直很配合，午饭也吃得很顺利。当他看到乔瑜盯着自己的吃饭，还会不自在地说：&ldo;你怎么不吃？&rdo;

对方看起来就像没事了一样，让乔瑜放心了一点点，他一边吃自己的午饭，一边说：&ldo;你现在感觉怎么样？&rdo;沈瑢跟黄医生谈话的时候，乔瑜不在场。

&ldo;还好。&rdo;捧着饭盒的沈瑢，垂着眼睛低声说。

&ldo;心情怎么样？&rdo;过了一会儿，乔瑜又问他。

&ldo;还好。&rdo;沈瑢还是那句话。

翻来覆去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乔瑜只能等到下午，等两位医生讨论出结果再说。可是两位医生给出的治疗方向，乔瑜一点都不赞成。他们居然建议沈瑢的家人一起参加治疗，乔瑜觉得这一点用处都没有。

&ldo;病人的病因在于家庭，不管怎么样，确实需要他的家人参与进来，否则我们无法展开方案。乔先生，你对抑郁症并不了解……&rdo;两位医生用力说服乔瑜，举了很多例子给他听。

为了沈瑢能够康复，最后乔瑜也妥协了：&ldo;让沈家人参与进来可以，但是人选我来推荐。&rdo;他希望参与治疗的是爷爷沈晤，而不是其他人。

&ldo;好吧，暂时先让病人的爷爷过来。&rdo;两位医生讨论过后也同意了。

沈晤得知沈瑢患上抑郁症的时候，反应很茫然，他根本不知道抑郁症具体是指什么。乔瑜接他来到医院之后，他跟沈瑢问说：&ldo;阿瑢，你怎么了？抑郁症究竟是什么病？&rdo;

医生跟他解释了半天，他才了解，却依然没有概念地说：&ldo;就是心情不好吗？你为什么心情不好？是不是怪爷爷呀？&rdo;沈晤愁眉苦脸地守在床边，开始唠唠叨叨地自责，想忏悔又顾忌着一旁的乔瑜，所以他只能说对不起。

从爷爷沈晤进来到现在，沈瑢一直没有什么情绪起伏。直到听到沈晤的道歉，他也终于明白了，当时乔瑜的那一句：我需要的不是对不起。

他无奈地摆摆手，让乔瑜把爷爷送回去：&ldo;爷爷，我累了，让乔瑜送你回家吧。&rdo;

&ldo;那你什么时候回家？&rdo;在沈爷爷的心里，心情不好算个什么病。他看着沈瑢长大，总觉得这孩子从小就毛病多，跟别人家的孩子很不一样。

沈瑢摇摇头，他用眼神求助乔瑜。

&ldo;爷爷，我送您回去吧，沈瑢他没事，很快就可以回家了。&rdo;乔瑜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自己让爷爷来是个错误。

事实证明确实是的，因为见了爷爷以后，沈瑢的情况开始变差了。他更喜欢发呆，可以长时间不说一句话，也可以老半天不眨眼睛。

&ldo;不用管我了，你去做你的事情。&rdo;这是沈瑢对乔瑜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ldo;我不管你谁管你？&rdo;乔瑜暴躁到了极点，他几乎带着哀求在跟沈瑢说话：&ldo;沈瑢，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有什么事情说出来解决不好吗？&rdo;

沈瑢摇头说：&ldo;说出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乔瑜，你不是我，你不理解我的心情。&rdo;他的语气很平淡，很没有生气：&ldo;我没有心情，没有欲望，我不想再看到明天的太阳升起来，没有意义。我不需要，没有需要。&rdo;

&ldo;你需要。&rdo;乔瑜捧着他的脸，让他好好看着自己：&ldo;你只是太软弱了，受不了眼前的打击。但是好的东西还那么多，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你只盯着坏的东西看，你何必管他们？&rdo;

&ldo;那你告诉我，什么可以让我需要，让我产生欲望？&rdo;沈瑢认真地问他。

&ldo;你还恨我吗？怨我吗？&rdo;乔瑜靠近他，用嘴唇贴着他的嘴角：&ldo;你曾经那么害怕我，心里偷偷埋怨我，说我是魔鬼，现在呢？&rdo;

&ldo;没有怨恨，也没有感觉。&rdo;沈瑢轻轻推开他，垂下眼帘：&ldo;但是我不希望拖累你，耽误你。你还这么年轻，有很好的未来，将来也会遇到更好的人。&rdo;

&ldo;但是我不甘心，沈瑢，我在你身上耗尽了感情。&rdo;乔瑜用力抱着他，让他感受到自己滂湃的情感起伏和有力的心跳声：&ldo;没有的尽头就是拥有，你应该重新拥有你自己，拥有你该拥有的一切。&rdo;

执起沈瑢苍白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乔瑜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自己的挽留，沈瑢就真的不行了，他拥有的东西太少太少。转过头来想想，这一次何尝不是破而后立。如果能把沈瑢留下，他们之间也会有新的画面。

乔瑜的心底突然涌起一个可怕的计划，他想要成为沈瑢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让沈瑢心里眼里只有他，整个世界只有他。

第024章：

另一个人的体温，毫无顾忌地传到自己身上来，在沈瑢的记忆中，自己这辈子只跟一个人这样过。他此时不是厌恶乔瑜，也不怨恨，只是轻轻推开对方：&ldo;没必要，我不在乎了。&rdo;

也许曾经很向往那样的生活，但是人是很奇怪的生物，也许某一天就会完全推翻过去自己。

&ldo;有必要。&rdo;乔瑜用力抓住他的手，继续跟他面对面地说话：&ldo;我理解你的想法，沈瑢，你不想面对这个世界对不对？那就把他们都扔掉吧。以后你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放肆任性也没人会说你，因为他们没有资格。他们从来就不爱你。&rdo;得知沈瑢这么重视家人，乔瑜心里充满不忿。一开始他认为把沈瑢闹成这样的人是自己，结果不是。爱也好恨也好，就好像他在沈瑢心里一点影响都没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