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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

&ldo;你这样会影响我。&rdo;沈瑢放下筷子，看着对面食之无味的人。从刚才就看出来了，他知道乔瑜情绪不好。也不是不允许别人有情绪，只是身为一个心理疾病患者，他太容易受到周围的影响。

&ldo;抱歉。&rdo;乔瑜也放下筷子，他拿起餐巾抹了抹嘴，不吃了：&ldo;我先去洗澡，等你吃完我会下来收拾。&rdo;

沈瑢叫住他：&ldo;乔瑜。&rdo;

离开的脚步顿了顿，乔瑜回过头来：&ldo;什么？&rdo;

&ldo;把事情憋在心里，不像是你的风格。&rdo;沈瑢说：&ldo;愿意坐下来谈谈吗？&rdo;

乔瑜犹豫了一下，他知道就这样倒回去很丢脸，但是抵不住沈瑢的召唤：&ldo;谈什么？&rdo;反正又不是吵架，他心里想，没必要弄得很严肃。

&ldo;谈谈你心情不好的原因。&rdo;他们吃饭的桌子不大，沈瑢拉开身边的椅子，让乔瑜坐下来。

&ldo;你觉得呢。&rdo;乔瑜用手撑着下巴，视线望着前方，跟平时充满活力的模样很不相同。

&ldo;是因为今天比较累吗？&rdo;沈瑢笑了笑，让气氛好了起来。

&ldo;你还没这么厉害。&rdo;乔瑜暗地里撇嘴，却也忍不住笑起来，然后恢复无精打采的样子：&ldo;我只是有点矛盾。&rdo;

沈瑢缓缓说：&ldo;怎么个矛盾法？&rdo;

乔瑜挫败地说：&ldo;我们太不一样，你的性格跟我的性格想要合拍是不可能的。我以前觉得，只要在一起就好了，不用在乎这些。但是……&rdo;在一起之后，乔瑜发现自己很在乎。他摊摊手：&ldo;我很想懂你，但似乎不可能，我没有那种天赋。&rdo;

就好比沈瑢不会懂他，也不会欣赏他。

当然乔瑜不在乎沈瑢懂不懂自己，他只要能走进沈瑢心里去就满意了。

&ldo;为什么突然想这么多。&rdo;细腻的小情绪也不是乔瑜的风格：&ldo;是因为莫先生和狄先生刺激了你，你潜意识地拿自己跟别人比较？&rdo;

&ldo;并不，我不在乎别人怎么样，我只说我和你。事实就是我没办法跟你精神上有所共鸣，你说我能不在乎吗？&rdo;刚刚经历过身体上的交流，乔瑜迫切地希望更进一步，却发现几乎没可能。

&ldo;你太着急了。&rdo;沈瑢不赞同这种结论。

第一，他现在精神还不稳定，乔瑜这个时候想寻求共鸣只能说在添乱。第二，本身性格就是慢热的人，目前这种进度已经很不错了，他当然不会觉得有问题。

&ldo;你看，所以说我们相差很远。我分分秒秒都焦虑的事情，你可以缓慢再缓慢……&rdo;乔瑜不是在怪沈瑢，只是对事实很无奈。

&ldo;那为什么你没有看到，我已经为你改变了很多？&rdo;沈瑢依旧目光温温地看着他，给予很大的包容。

乔瑜看不到隐藏在沈瑢内心深处的风暴和危险，这些东西沈瑢希望自己一个人慢慢消化，不用拿出来伤害到眼前这个人。

&ldo;所以我不是怪你，只是控制不住去焦虑。&rdo;还有无力感，比烦躁更让乔瑜暴躁。很清楚，从头到尾沈瑢妥协了很多，只是自己不知足而已。

&ldo;如果我一个焦虑一个抑郁，生活还要过吗？&rdo;沈瑢就问一句。

乔瑜僵硬在哪里，他看着沈瑢，这几天沈瑢表现稳定，他几乎快忘了这件事。

&ldo;你现在有没有好一点？&rdo;他小心翼翼地问，同时很懊恼，之前很少跟沈瑢聊这方面，因为那时候更加没有安全感。有时候根本就恨不得沈瑢不要好。

&ldo;还好。&rdo;沈瑢笑了笑，并不多谈。

&ldo;那就好。&rdo;乔瑜变得束手束脚起来，也不敢再焦虑。他刚才放任自己流露情绪，其中有大半的目的是为了试探沈瑢。

说句难听的话其实就是闹脾气，刷存在感。

&ldo;上去休息吧，不用你收拾了。&rdo;沈瑢捏捏他的手，表示自己会收拾碗筷。

对方的体贴，乔瑜默默地接受，但是没有提前上去。他站在厨房门口，等沈瑢忙完了才一起上去。

&ldo;你很久没有弹钢琴了，有兴趣弹一曲吗？&rdo;看到房间一角的钢琴，乔瑜对他说。

&ldo;没有兴趣弹。&rdo;音乐会暴露很多东西，沈瑢保持着微笑说：&ldo;不过可以教你弹。&rdo;他坐到钢琴面前，招手让乔瑜过来。

两个人并排坐着，沈瑢的手覆盖在乔瑜的手指上面，抓住他的手指一个琴键一个琴键按下去。

&ldo;你好幼稚。&rdo;弹出来的曲子居然是小星星，乔瑜笑得不行。

&ldo;这叫童趣。&rdo;沈瑢带着乔瑜的手指，弹了一遍又一遍的小星星。他看到这个嫌弃自己幼稚的青年，有一副认真的侧脸，正在偷偷地记忆顺序。

突然之间就想起来，好像关于自己的事情，乔瑜总会记得清清楚楚。有时候有些事情，沈瑢都不见得更清楚。比如某年某月的某次见面，沈瑢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也许乔瑜还记得，但是沈瑢自己肯定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