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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知道自己的判断准确，张雨得意地笑了笑，然后解释道：&ldo;观察和分析的结果。这么多次一起踢球，我发现有一个黑黑瘦瘦的同学，你们俩经常一块前来，我估计你们是同班同学。有一次你在踢球的时候，他骑车从操场边经过，和你打招呼，告诉你他正要去系馆完成一个实验。这时我在一旁看着，目送他骑出我的视线，从他前进的方向，判断出他是前往化学馆。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了你们都是化学系的学生。&rdo;

&ldo;厉害厉害！&rdo;我伸出拇指，&ldo;果然是专业人员，你说的那个家伙和我一个宿舍的，叫猴子。&rdo;

张雨点了点头，接着说：&ldo;所以我想找你协助调查上午的死亡事件。&rdo;

&ldo;哦，便衣探案，够酷够酷，我一定配合！&rdo;我端起酒杯，作势要敬他。

他很慡快的把自己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说：&ldo;得了，我没你想的那么神气。案子已经被区公安局接过去了，象我这样的小片警哪有资格探案。这次我因为熟悉校园情况，所以也进了专案组协助调查，主要到你们学生中间了解一下情况，小跑腿的而已。&rdo;

&ldo;专案组？&rdo;我意识到情况有些严重，收起了嬉笑的表情，&ldo;行，有什么要问的？没准我能帮你立个大功呢！&rdo;

&ldo;嗯。死者段明是你们系的博士生，你和他熟悉吗？&rdo;

我摇了摇头：&ldo;一点都不熟悉。我属于本校直读的研究生，他是今年刚考进来的博士，平时不住在一栋楼里，也不在同一个教研组，所以我也是今天才听说这个名字。&rdo;

这个情况似乎出乎张雨的意料，他有些失望地&ldo;哦&rdo;了一声。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干笑着说：&ldo;嘿嘿，有点丢人，他好歹也算我的师兄啊……都怪平时我到系里去的次数不多……&rdo;

&ldo;师兄？&rdo;张雨沉吟了一下，问：&ldo;你多大岁数？&rdo;

&ldo;25啊，怎么了？&rdo;

&ldo;段明的年龄是21岁，你是他的师兄才对。&rdo;

&ldo;21？&rdo;我一愣，惊讶的说：&ldo;怎么会呢？照这么算起来，他14、5岁就上大学了？&rdo;

&ldo;对！他曾经是科技大学少年班的学生。&rdo;看起来张雨对段明的了解还要比我详尽一些。

&ldo;哦！&rdo;我恍然大悟。21岁，一个年轻的博士，曾经是一个家庭的骄傲，现在却只能留下令人悲痛的回忆了！

张雨端起杯子喝上一口，又问：&ldo;现在你们学生之间对这件事反应怎么样？&rdo;

&ldo;讨论的比较多，网上几乎都在说这个事情。不过没几个人了解情况，大家都在猜测死因。&rdo;我看着他，语气里带有明显的刺探和询问。

张雨沉默了片刻，忽然把话题一转，问我：&ldo;有一次大家踢完球聊天的时候，你曾提到过某学校一起化学试验事故，我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氰化钾中毒？&rdo;

&ldo;哦，你说的是那件事情吧！&rdo;他这么一提我立刻想了起来，那是我高中同学告诉我的一件事。我的同学当时在另一个城市的化工大学读研，他实验室里有一个女孩，很漂亮，也很骄傲。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男生苦追这个女孩，但女孩对他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的。一天傍晚快下班的时候，男生到实验室接这个女孩，要请她吃晚饭。女孩随手拿起一个正在涮洗的实验烧杯，往里面注了半杯水，打趣说：&ldo;请我吃饭可以，只要你先把这个喝了。&rdo;实验里包括我同学在内的其他人都笑了起来。那个男生面子过不去，一赌气，抢过烧杯，把那半杯水真的喝了下去！大家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他已经抽搐着倒在地上，在一分钟之内停止了呼吸。原来那女孩随手拿起的那个烧杯，恰恰在试验中盛放过剧毒的氰化钾溶液！这件事曾让我唏嘘不已。那女孩不仅在心理上倍受煎熬，而且因为违反实验室操作规程且造成重大事故遭到开除学籍的处分。

张雨仔细倾听着我的回忆，末了，他提出一个疑问：&ldo;你估计一下，如果是涮杯子的水，那里面的毒液浓度大概是多大？&rdo;

&ldo;这个……很难说。&rdo;我挠了挠头，&ldo;怎么也得比原溶液稀释1000倍以上吧。假设原溶液是01oll的，那么涮洗液的浓度最多达到10的负4次方oll量级……如果不是第一遍涮洗，浓度还要再低吧。&rdo;

&ldo;可怕的毒性！&rdo;张雨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然后他抬头看着我的眼睛，表情严肃的对我说：&ldo;在今天死者饮用过的水中，也检测出了氰化钾。&rdo;

虽然已经有所预感，但这话还是让我吃惊不小，氰化钾是严格控制的药品，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不过段明是化学系的博士，有机会接触这种剧毒药品，如果他违规边喝水边操作试验，是不是有可能因为间接接触使微量药品进入水杯，造成一起试验事故？

&ldo;检测出的氰化钾溶液浓度大概多大？&rdo;我问。

张雨盯着我看了一会，似乎在揣摩我是否具有承受答案的心理准备，然后他一字一句的说道：&ldo;根据我们的检测，那是氰化钾的饱和溶液，水杯底尚有少量未溶固体粉末。&rdo;

我倒吸一口冷气。一水杯氰化钾的饱和溶液！这足够把全校上万师生全部毒死了！难怪段明连一口水还没咽完就倒地身亡，任何人用屁股思考也不会把这件事解释成意外事故了，这只能是一次可怕的毒杀！

我看着桌上的酒菜，似乎上面都在泛着氰化钾令人恐怖的色彩。我的胃口顿时大减。

&ldo;那现在，凶手……有什么线索吗？&rdo;想到要在校园里吃食堂，喝从水房打来的开水，我不禁开始为自己的安全操起心来，&ldo;万一是个变态杀人狂，只要把等量的药品加在十五食堂的免费汤里……我靠！&rdo;

&ldo;不用太担心，这个案子上面还是很重视的。现在市里的刑侦技术专家正在对现场留下的水杯做痕迹学分析，另外在排查氰化钾的可能来源，即使一时抓不到凶手，控制事态发展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rdo;

&ldo;我也说嘛，如果只靠你这样进行福尔摩斯式的探访，那手段也太落后了。&rdo;话刚说出我便有些后悔了，这么说会不会打击到对方的工作热情？

还好张雨只是笑了笑，说：&ldo;你也别太小看我的工作了，探访也是很重要的。我的任务就是到段明周围的同学中间了解情况，没准凶手就在这些人当中，能不能发现线索就得看能耐了。这工作说简单就简单，说难也难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