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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第十二回

夜深处，忽然一声惊叫响彻天际，然後又遽然停顿。

外间淅唆脚步声一点点靠近，密密麻麻，仿佛有很多的人，又仿佛只有一人。

周容抱著琴言正滚在床榻上欢好，听得声响却也没有准备遮掩的意思，到是大大方方的抱起琴言使他跨坐在自己腰上，随後便正面朝向门处，清冷著笑嘲弄般得望著门外的人。

闯进的屋的正是千瑶。

一身散乱的衣，凌乱乏软的脚步，撑著门板的双臂几乎还在瑟瑟发抖，他的双眼越过琴言裸露的後背直直看向周容，喘息间试图平复自己的沙哑和慌乱，只是，还未等到他开口，身後的人却也跟著跑进了屋。

&ldo;小容爷，你这宠儿居然敢伤我！&rdo;来者便是夜间到访的兵部仇侍郎家的少爷仇青，只见他一手捂著自己的脸，一手指著千瑶，&ldo;你这宠儿可是怎麽管教的！&rdo;

&ldo;仇少爷何时连一个小倌都制服不了了？&rdo;周容轻笑著拾起一边的锦被裹住琴言，这才披上外衣站起身，走到千瑶跟前一把将人拉进怀里，&ldo;瞧瞧，把瑶瑶给吓的，莫非是仇少爷你太粗暴了？我这男宠可一向宝贝的紧，使不得粗。&rdo;

&ldo;还说呢，他睁眼一看不是你就鬼吼鬼叫，我都跟他说了是你让他陪我一晚的，他硬是不信，所以就伤了我跑这儿来找你了，我是拦都拦不住，扫兴！&rdo;仇青一双眼绕过千瑶看向屋内榻上的琴言，又乐道，&ldo;得了，不如让这位伺候我也成。&rdo;

&ldo;不行。&rdo;周容厉声断喝，随即又眯起双眼笑道，&ldo;还是说仇少爷不满意瑶瑶？我都忍痛割爱了，仇少爷到反而不要了？&rdo;

&ldo;小容爷说的什麽话，只不过……&rdo;

&ldo;不过怎样？仇少爷难道还搞不定一个被下了春药的男倌麽？&rdo;周容看著千瑶逐渐涣散的眼神，知是药力开始作用，於是果断的拉下千瑶拽紧在胸口的衣襟，&ldo;瞧瞧这身子都开始发红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仇少爷还要在这浪费时间麽？&rdo;

仇青见状只得伸出手去接千瑶，却不想千瑶的一双手紧紧拽著周容的衣裳，半点都松动不得。

&ldo;瑶瑶，乖，松开，替我好好伺候仇少爷，有什麽话明儿再跟我说。&rdo;周容试图扳开千瑶的手指，却不想怀里的人虽然身体发软，可十指依旧抠地死紧。

&ldo;不……要……容……我……不要……&rdo;因为药效，千瑶的双脸通红，身体已止不住开始发汗而颤抖，甚至连话都已说不清楚，他只能红著一双眼，咬著唇强迫自己保持最後的清醒，然後牢牢抓住周容。

周容无奈得摇了摇头，猛然拉起千瑶脑後的长发，倾身吻向千瑶双唇，直到津液顺著千瑶的嘴角溢出，他才顺势一根根掰开了千瑶的手指，俯身於他耳畔，几乎是轻咬著耳根子的细语喃呢之声，可听在千瑶心中，却是轰隆隆得快要震破心扉的字句，周容说，&ldo;瑶瑶，再不听话我就要送你回畅春园了。乖，先随了仇公子回房。万事明儿再说。&rdo;

&ldo;容&rdo;千瑶想要摇头，可望著周容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眼神，快要伸出去的手放弃般软下垂於身体两侧，一行清泪在黑夜中骤然而落，他感觉到自己唇边咬出的血丝，腥而干裂，却没有疼痛，而身体内异样的炙热更让他清楚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这是前头陪著周容和仇青酒宴时，周容亲手喂下他的，搀在酒中的春药，千瑶毕竟在小倌馆呆上过一年半栽，这药的香味儿早已熟悉异常，可他不疑有它，只当是周容为了乐子加进去的，却不想竟是要将自己拱手与人。

仇青终於抱著千瑶离开了雅阁居，周容回身，正对上琴言抱著锦被迎向自己的双眼。

&ldo;你真舍得？&rdo;琴言冷哼。

&ldo;为什麽要舍不得？&rdo;周容坐回床榻，搂住琴言的肩膀卷玩著他露在被外的发丝。

&ldo;说实话，他刚进府的时候我的确很讨厌他，特别是他还住进了哥哥最爱的玲珑苑。可是，现在我到有点同情他了。瞧瞧他刚才看著你的眼神，简直是万念惧灰，还真够可怜的。&rdo;

&ldo;万念惧灰麽？&rdo;周容深邃的双眼忽然闪起精芒，抿嘴淡笑，语气却极度肯定道，&ldo;你错了，言儿，你还不了解瑶瑶。&rdo;

&ldo;噢？&rdo;琴言抬起头，&ldo;我到是要看看，他能坚持多久？&rdo;

&ldo;无所谓。&rdo;

&ldo;爷，有时候我真怀疑，你的心是不是跟著哥哥一起埋进黄土了。&rdo;

&ldo;我也想知道。&rdo;

闻言，琴言伸出双手摸向周容的脸颊，他依稀记得，在琴真去世的那一夜，这个向来不轻易动容的男人，第一次，苍白著脸，流下一滴滴的泪。

&ldo;爷，您真的就这麽这麽爱哥哥麽？哥哥到底有什麽好是我们都比不上的？&rdo;

周容收敛起笑，抬头望向帐幕上方一片大红的锦绣牡丹图，一直微眯的双眼突然睁开，似有晶莹在里面翻滚，却终不见落下，待过片刻，他长嘘一口气，紧握成拳的五指慢慢放开，用琴言几乎无法听清的声音轻唤了声，&ldo;真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