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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徐大姐三人礼貌地笑笑，默默地看着他们俩，李一泓只得与韩主席干了一杯。

&ldo;我差点儿忘了。&rdo;韩主席把一个包装袋放桌上，推向小陆，&ldo;酒楼赔你一架录像机，同样的牌子，保证是正品。&rdo;

李一泓四人相互看着，心里不约而同地想：戏要开场了。

&ldo;陆委员，你拍下那盘带子，它，还在吧？&rdo;韩主席又问小陆。

&ldo;在，由我保管着。&rdo;李一泓接过话头。

&ldo;一泓，那带子，你们能不能，别带走它，把它交给我啊？&rdo;

&ldo;为什么？&rdo;李一泓问。

韩主席点上一支烟，赔笑道：&ldo;你们，是省政协派出的调研组，悄悄地就来了，还住下了，我们县里哪一方面都不知道。&rdo;

李一泓摆摆手说：&ldo;我们只住今晚一宿。我们路过哪儿都这样。&rdo;

&ldo;现在都是咱们政协委员们了，我就实话实说吧‐‐陆委员，你拍下来的，有咱们县某部门的干部，也有邻省的干部。这三省交界之地，邻省邻县的干部之间，走得都挺近便，人家特意过来喝顿花酒，咱们的干部，也不能不陪一下是不是？当然啰，下午也是他们不好，闹得过了点儿，倒是别开窗呀，倒是拉上窗帘啊！&rdo;

&ldo;韩主席，听你这话的意思，要是别开窗，要是拉着窗帘，一切就稀松平常，是没什么的事了？&rdo;小陆的话里包含着露骨的深意。

&ldo;有什么没有什么，那要看从哪个角度说了。&rdo;韩主席滑头地说。

徐大姐严肃地问：&ldo;韩主席，你是从哪个角度来看的呢？&rdo;

&ldo;我嘛，这事儿，那就得从头说了。前两年，不知怎么一来，县里有的地方，就兴起喝花酒的风气了。说是跟日本学的，日本兴那样。&rdo;

小陆反驳他：&ldo;我常去日本，日本并不到处都那样。&rdo;

&ldo;这，我至今也没轮到一次出国考察的机会。人家日本究竟怎样，我也没有发言权。总之在咱们这儿，先是从些小店黑店兴起的，一下子就都跟着学了，生意就都火了。那能不火吗？县城里有点儿规模的饭店、酒店，也不甘落后啊！就这么就普及了。政协、人大也提过意见的，结果就扫黄，一扫，两税那边，收缴额刷地下来了。后来呢，县里就组织讨论，一讨论，就说什么的都有。有的人士认为，这不过就是一种情色商业的现象，世界各国的原始积累时期都有过的现象，既然拉动了gdp，何必大惊小怪。有的人士认为，足疗的地方有没有黄？按摩的地方有没有黄？在大都市里，那些地方不是都有色情交易吗？不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吗？何况我们此地，喝花酒也是有规矩的。&rdo;

李一泓冷冷地问：&ldo;什么规矩？&rdo;

&ldo;盯着看可以，一般不能动手动脚的呀！有些女孩子，靠陪花酒这一职业，每月不少挣嘛！现而今，什么事儿，一牵扯到地方的gdp，谁还没有点儿地方保护主义心理呢？&rdo;

徐大姐又问：&ldo;我看，和你这样的政协带头人，不无关系吧？&rdo;

韩主席竟自斟自饮了一盅，一脸无奈和不争气地说：&ldo;我身体不好，一有压力，头就疼。再过两年，我该退了，当公仆的，谁不希望能安全着陆呢？那些开饭店的，开酒家的，开洗浴中心的，在县里那都是有背景的，谁断了他们的财路，谁就成了红黑两道的公敌。也不仅仅是一个怕字作怪，还有这儿‐‐&rdo;指指太阳穴，&ldo;这儿整天打架，有点儿混沌了。别人一说，当年日本，靠牺牲几代女性的身体才有了今天，就信了。&rdo;

小陆不由得拍了下桌子：&ldo;那都是胡说八道！是以其昏昏，使人昏昏！稍微了解一点儿日本历史的人，才不会那么人云亦云！&rdo;

韩主席反问：&ldo;那泰国呢？西班牙呢？人妖现象就不色情了？可那保证了人家的gdp，人家就很想得开。斗牛不人道，那么多别国反对，可那也保证了人家的gdp，所以人家我行我素。我们这儿，这个喝花酒现象，是功是过，谁能说得清楚？就是今天自以为说得清楚，以后回过头来再看……&rdo;

小陆忍不住又一拍桌子：&ldo;够了，我才不愿听你这些！失陪了！&rdo;起身便走，边走边说，&ldo;竟有这么混事儿的政协主席，匪夷所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