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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两个人，方起州点了个全家桶。

他嘬饮着加冰的可乐，而小虎抓着巨无霸啃，眼睛艳羡又夹杂失落地望着儿童区，那里有家长带着小孩玩滑梯。

虽然小虎在大口撕咬着，方起州却看出他很伤心，眼睛每次一眨，就有大颗的泪珠冲到睫毛上，接着摇摇欲坠地落下来，砸进汉堡里。方起州看得心疼，可别无他法，他能做的，就是照顾好小虎。

&ldo;叔叔，你……你怎么不吃。&rdo;吃到一半，小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方叔叔一直在喝水。

方起州拿纸给他擦嘴：&ldo;我吃过了，都给你吃。&rdo;

小虎这时已经吃不下了，整个餐盘都是啃的骨头，他用手背抹了下眼眶，&ldo;……叔叔，对不起。&rdo;

&ldo;为什么跟我道歉？你又没做错什么。&rdo;

&ldo;我……&rdo;小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但他知道自己恐怕做了错事。无论是方叔叔找到自己，还是身上的外套，或是这顿大餐。

&ldo;好了好了，没事了，&rdo;方起州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背，拉着他去洗手。

小虎这才从镜子中看到自己，哭得很难看，眼睛肿成了灯泡，皱下眉头都疼。

出了麦当劳，方起州在路边给他买了双手套戴着，&ldo;我上次说什么了？怎么又给忘了？&rdo;

小虎又给他道歉，手在羊毛手套里回暖，他鼻音浓重地对方叔叔说谢谢。

&ldo;不用谢我，跟叔叔回家，我买了巧克力。&rdo;

小虎埋着脑袋，&ldo;不行的……&rdo;

方起州面色一沉，就听见他苦着脸说，&ldo;我长蛀牙了……&rdo;

&ldo;也不是不行，&rdo;方起州叹口气，&ldo;吃一点是可以的。&rdo;

&ldo;真的吗？&rdo;

&ldo;嗯，&rdo;他点头，&ldo;就今天，牙齿不会坏的。&rdo;

第22章

到家时，卢卡斯已经乖乖地上床睡觉了。

方起州查到了梅跃电话，拨了一个过去，说小虎由他暂时代为照顾，梅跃现下哪儿有心思管小虎，方先生住那种地方，车是迈巴赫，还请得起司机，怎么可能是坏人，她很快同意，说下次来看小虎。

方起州有点不太适应地打湿毛巾，替小虎擦脸，&ldo;洗澡吗？&rdo;

小虎摇了下头，他因为食物而聚集起的精神，很快又溃不成军了，方起州替他拉开拉链，连着脖子一起擦了，问道，&ldo;怎么跑那么远去的？&rdo;

小虎徒步，那警车却是有轮子，人跑再快也不可能追得上，况且那分局说近也不近，这小孩儿不知道怎么找到地方的。

&ldo;我……听见的。&rdo;

方起州想了会儿才明白，他口中的&ldo;听见&rdo;，应该指的是警笛，心下又觉得不可思议，这追踪能力简直和警犬差不多了，靠着辨别街区残余的警笛声，居然就找到了收押钟龙的分局。

他把挤了牙膏的牙刷递给小虎，另一只手端着漱口杯，准备随时凑到他嘴边，&ldo;泡个脚再睡。&rdo;

小虎应了一声，等脱下袜子，他才看见自己脚已经不成样子了。

方起州自然也看见了，皱着眉蹲在他面前，&ldo;你是不是又忘了涂药了？&rdo;之前给小虎那一袋东西里，就有药膏在，方起州特地嘱咐过他一天两次不能断，但看现在这副模样，比之前还要严重些。

小虎迟疑地咬了咬大拇指，&ldo;……唔。&rdo;一开始还记得，可他忘性大，后来看没什么了就不再凃了，哪知道没过几天就复发了，加上今天追着警车一路跑，不加重才怪。

&ldo;不是叫你穿厚一点的鞋子？&rdo;他叹了口气，将小虎的脚冲热水中捞出来，而小虎还在往回扯，抗拒方起州的举措，嘴里逞强道，&ldo;我没事，我不疼的。&rdo;

&ldo;不难受吗？&rdo;

眼睛干涩得像一口枯井，一滴水也不剩。小虎埋下头，低声说，&ldo;不难受。&rdo;

方起州皱眉盯着他看，小虎将脑袋埋得越发低了。他站起身来，把小虎的脚放到一旁的矮凳上，用毛巾搭着吸水，&ldo;先别碰水了，我去找药。&rdo;

上次在药店买的冻疮膏还在，小虎坚持自己涂，方起州只能由着他。

门一开，警惕性极高的卢卡斯立马醒了，反手就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水果刀来。由于方起州小时候被绑架的事件，卢卡斯从小便被训练成了这样，这把水果刀还是他在厨房找的。

小虎紧绷的精神又被一个八岁小孩儿举了把刀给吓懵了，方起州扭过他的脑袋，&ldo;那是玩具而已，橡胶做的，&rdo;同他对视，&ldo;听着，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rdo;说完隐秘地瞥了一眼卢卡斯。

小卢卡无辜地耸肩，将水果刀塞回枕头下面。

&ldo;小哥哥叫什么？&rdo;

小虎看向卢卡斯小天使般的面孔，被他的蓝眼睛所吸引了，同时戒备心也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