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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女盗贼正是她的姐姐,当年游历江湖,回到家中才发现满门抄斩。”
望舒觉得可笑,“又是真心,脏死了的真心。”
“晏希白,我巴不得自己翻身当皇帝,可我又是个糊涂混账,自己的事情尚且管不明白,更管不了一整个江山了。所以你争气些,这世间有那么多不公,你且睁眼看清楚,惩奸除恶,学以载道。”
他说,“会的,我会的。”
“可这世间最大的不公便是有皇帝啊,有人生来便是锦衣玉食,有人寒窗苦读十载,只为寻个机会,摇身一变成为上等人,有的庸庸碌碌为生计发愁,终此一生穷困潦倒,窘迫不堪。”
“父皇当年亦是壮志凌云,想要开疆拓土,想要改善民生,到头来,耽于享受,更是无心政事。又有多少大臣少时便立志官拜九卿,只求为民请命,如今呢,吃着好酒好肉,又有奴仆低头小心讨好,可欲壑难填,一贪再贪。”
“望舒,我也害怕,终有一天我也变了模样。”
望舒埋在他的胸膛,“变了模样我也喜欢,若是我也劝不动了,便陪你一起做千古的罪人。”
晏希白像是得了糖的孩子,眼睛如同星星般光芒闪烁,他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望舒侧脸,“娘子,这情话当真好听。”
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轻声失笑,“晏希白,为什么同一个父亲生的,就你这般讨人喜欢。”
他有些不解,“哪里讨人喜欢?”
望舒啾的一声亲了亲他的唇角,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真是,哪哪都长在了我心上。”
“那倒是怪让人伤心的,以色侍卿可是长久之计?”
“殿下美人皮文人骨,以后想必也是个儒雅的小老头,最合我心意。”
外边角声吹起,望舒催促道:“殿下,冬狩快要开始了,你倒是换身衣裳啊。”
他黏黏糊糊应了声好,望舒继续交代道:“多带些人手,万事小心。”
“棋局已布好,只待鱼儿上钩,自食恶果。”
每年冬狩都会发放不同颜色的旗帜,将众人分为不同阵营,相互较量,最终夺得魁首的皇子与武将,都能得到圣人青睐,轻则黄金珠宝、赏赐无数,重则升官进爵,此后备受器重。
因此,冬狩便成了他们比拼骑射的赛事,自然而然,其中不乏明争暗斗,阴谋诡计。
若说今年有什么不同,便是多了一支女将队伍,京中擅长骑马射箭的世家小姐亦是兴致勃勃加入其中。
这会儿,那些擅长拍马屁的老臣子正一个劲的夸赞老皇帝,说此行此举是天子气度,好像让女将参加个冬狩便是特意开的恩典一般。
望舒依旧有些不放心,与戚兰成说道:“长兄,殿下刚刚大病初愈,劳烦您一路上照看着些。”
戚兰成笑道:“那是自然,山中不乏猛兽,你也小心些。”
望舒许久未曾参与骑射,技艺也生疏了许多,上了马之后,领队的女将说:“姐妹们,咱这回可不是玩闹,奔着夺魁去的,害怕的赶紧躲回阿娘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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