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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ldo;你该不会跟我计较吧？&rdo;苏倚楼懒懒地说着，&ldo;这孩子的味道我尝了尝，虽是足够乖巧，可你也算阅过不少人的，不觉得太一般了吗？&rdo;

&ldo;你……&rdo;沈缘站在那里几乎说不出话来，&ldo;你这也太胡闹了。&rdo;

&ldo;怎么？&rdo;苏倚楼整整衣衫，走了过去，边走边说着，&ldo;怎么，不舍得？心疼了？&rdo;

他站在沈缘面前，略带挑衅地看着他。

突然间沈缘一甩手，一个巴掌响亮地落在他的脸上。

&ldo;你居然……&rdo;苏倚楼不敢置信地说道，&ldo;你怎么敢？为了这个无关紧要的人。&rdo;

&ldo;你过分了，这是教训。&rdo;沈缘冷冷地说，我也是头一次发觉他还有这样认真的表情，&ldo;你不是就想确定他是不是无关紧要吗？很好，你给我看好。&rdo;

沈缘走了过来，我看着那个身着月白色长衫的温文儒雅的身影，顿时无地自容。想伸手拉过被单来遮挡一下，却觉得这个简单的动作也是那么让我感到羞耻。

&ldo;他是自愿的，你可以问他。&rdo;苏倚楼的声音开始变得僵硬。

沈缘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解下罩衫将我裹了起来，抱在怀里，转身向外走着。

背后是苏倚楼压低的几乎有些破碎的声音，&ldo;为什么？如果说是萧夜阑我无话可说，不管你是不是争得过。可是，这个人，他凭什么？&rdo;

我感觉沈缘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却接着极快地走了出去。

魔障

&ldo;沈缘？&rdo;长久的沉默之后，我终于开口，低着头不敢看他。

&ldo;还以为你不会说话了。&rdo;他淡淡地说，听不出语气。

&ldo;我在等着你说。&rdo;我叹了口气，抬起头，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睛。&ldo;是失望是鄙视是不屑，直说好了。说实话，我也开始鄙视自己了。&rdo;老实说，这是我头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随便的人，以前和独孤秋在一起的时候是无可奈何，可是这回却没有任何为自己开脱的理由。

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说道，&ldo;你好好歇歇吧，有什么事情可以派人叫我。&rdo;

说着竟走了出去，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身上是他月白色的衣衫，有一丝淡淡的皂角的清香。虽然我是这样的身份，可是看到他时却有一种能成为朋友的感觉，是我所珍惜的。

这样一来，一切全毁了。

忽然间又想起苏倚楼，那双分外妖娆的眸子中闪烁着绚烂至极的光彩，是怎样闭眼都抹不去的。这样一来，他却是应该恨我了。

也罢也罢，他那样的人怎会看得上我？再幻想下去，就有些癞蛤蟆的感觉了。只是可惜，被天鹅吃的时候他都不是心甘情愿。

站起身换了一套衣衫，一会还是得工作的。我可不想披着沈缘的外套到处招摇，做人低调一点是没错的，尤其在这种落魄的时候。

擦了把脸，看到铜镜中那张自己都还不太熟悉的面孔，不由一声长叹，几乎都不记得当年的样子了，只是一直还在怀念着。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宁可在那个属于自己的时代过一辈子普通人的生活。

整整衣装，向门口走去。一推门却吓了一跳，若紫趴在门板上，险些栽了过来。

&ldo;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进来？&rdo;

他有些吞吐地说着，&ldo;怕你出事……所以……&rdo;

我苦笑，还是出事了不是？不过这些对我来说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早该习惯了，况且这一次，还是我喜欢的人。

&ldo;你有没有真心喜欢过谁？&rdo;我突然问。

&ldo;什么？&rdo;他愣了一下，回味许久才回答道，&ldo;应该是有吧。是个很单纯的公子哥儿，初来的时候还生嫩得很，那时候他说过，一辈子就我一个人了。&rdo;

&ldo;你也信？&rdo;我不由插道。

他失笑，&ldo;怎么会？但是当时是很感动的。有些话原本就是用来听的，却不是用来相信的。在那一瞬间他或许真那么想，只是时过境迁，谁又说得准呢？&rdo;

我彻底无言，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居然会这么想，果然逆境能让人成长的。&ldo;那么后来呢？&rdo;

&ldo;他前程大好，是我耽误不起的。&rdo;他低声说，永远沉寂的一双眼似乎流过一道悲伤。

&ldo;为什么你还是忘不了他呢？&rdo;我喃喃地问着，似乎也在问自己。如果一个人能让你连前途性命都不想要了，说忘记真的是一件很为难自己的事情。

&ldo;但是我已经没有再去打听关于他的事情了，也在努力赚着钱打算将来把自己赎出去，老了以后找一个没有人认得的小村庄，安安静静过一辈子……&rdo;

我哑然失笑，果然还是小孩子，以为出去了一切就好了，而这满身的风尘又怎是能轻易除去的？但是却很值得敬佩，他并没有因为厌恶自己而放弃努力，即使只为了一个不很现实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