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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慕唯清却道：&ldo;刘夫人殉身，不为守节循礼，而为不负所爱。若说牌坊……还是罢了。&rdo;此事遂被搁置。

嘉和五年六月，沅州，蓝关。

塞北苦寒，时虽至夏，关外荼靡却还未谢。这日傍晚，南无靖大胜归来，邀司徒卓同去赏花。

&ldo;愿陪定邦。&rdo;司徒卓抱了琴，跟南无靖出了营地，同游荼靡花间。

依旧是司徒卓抚琴，南无靖舞剑。

兴极时，南无靖便叹可惜无酒。

司徒卓稍稍凝眉，旋即对南无靖说，他曾在多年前游历北川之时，于这附近藏下数坛美酒。

&ldo;你现下才几岁，哪里来的多年之前?&rdo;

南无靖调侃着，却也乖觉地依司徒卓所示，在一树洞中寻到他所说的那酒。

&ldo;非凡连碗也备下了，可是早就算得了今日要与我同醉?&rdo;

&ldo;定邦莫说笑话，衲是沙门中人，怎好随意破戒?&rdo;

&ldo;当真不行吗?&rdo;

&ldo;当真不行。&rdo;

&ldo;那本帅饮酒，你就干看着?&rdo;

司徒卓不知从何处拎出一壶茶来，&ldo;定邦饮酒，我饮茶，如何?&rdo;

见惯了司徒卓这些仙术把戏，南无靖也不以为奇，开坛斟酒便喝。

&ldo;穿肠之物，定邦也当少饮为妙。&rdo;司徒卓象征性地劝上一句。

南无靖果然并未理会这番劝说。

当初写道&ldo;薄酒半闲茶&rdo;，不过是为凑个韵脚，如今倒真真儿与他茶酒作伴了。

佛主曾言：毋多言语，免成谶语。斯言不谬。

不过这酒实在不薄便是。

&ldo;甘冽细软，可是姜阳的西山绛?&rdo;

&ldo;寻常村酿罢了。其时非凡一介布衣，上哪儿去寻那样好的酒?&rdo;

难得你也有猜错的时候。这三清醴酒可非凡品，今日孤心情好，便赏你尝尝。

南无靖饮下仙酒，不多时便已见醉意。不想司徒卓只是饮茶，却莫名地眩然若醉，只得与南无靖相互扶将着归营。

长安陌上欠慕唯清的一场大醉，如今倒在你这儿还了。真是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

这还不算完，南无靖借着酒劲，非要写字来赠予司徒卓，司徒卓也只好请帐外甲士给他取来纸笔。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南无靖写完这最后一句，说待墨水晾干便赠予司徒卓，然后便铺开了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