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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煊皮笑肉不笑,挟了根乌漆抹黑的鸡爪子给他:“那你可要多吃些。”
小羽恶狠狠挟了一大筷板蓝根给风煊:“你是病人,你也要多吃些。”
谢陟厘:“……”
说好的和睦呢?
两人你来我往,不单各自的碗里堆得满满的,桌上还滴里啦嗒掉了不少。
谢陟厘忍无可忍,一拍桌面:“好好吃饭。”
一大一小立时肃然,乖乖扒饭。
谢陟厘拍完桌子本想给风煊赔罪,毕竟当着大将军的面拍桌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来的胆。但见风煊居然乖巧一如小羽,一怔之下,赔罪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唉,罢了罢了,大约他真是伤到脑子了吧。
吃完这样一顿饭,风煊喝药的时候都觉得药的滋味还不错。
至少苦得十分纯正,没有油盐酱醋调出来的奇怪味道。
谢陟厘接过药碗,又送上清水给他漱口。做完这些,道:“大将军,药里有酸枣仁,是助眠之物。您好好睡一觉,睡着了便不觉得疼了。”
说着便为他铺好了床被子,方才那一床也沾上了零星血渍,已经换下来了。
她说话的声音向来缓缓的,小小的,起初风煊总要低头才听得清她说什么。
这会儿听惯了,只觉得细缓悠扬,像是春天里的丝雨打在心上一般舒服。
然后就莫名理解了那群将领士兵为什么总爱往兽医营跑——若是能和她这样的姑娘过一辈子,也该是很舒服的吧?
新换上来的被子是胭脂色的,上面还绣着一枝桃花。风煊之前还没反应过来,此时猛然察觉出一个事实。
“阿厘,”风煊唤住她,“这是你的屋子么?”
“嗯。”谢陟厘已经走到门边,回身只见他站在床边,从她这个视角只瞧见背影,但微微低头,视线显然是停留在被子上。
她顿觉不妙。
之前那床被子是月白色的倒罢了,这一床柔美的胭脂色给一个大男人盖着实不妥,她真是忙昏头了,连忙折回来,“我、我马上给您换一床!”
“不用了。”风煊拒绝得倒快,问道,“你的嫁妆是什么?”
其实他心里面想问的是,这样的被子,是不是你的嫁妆?
仔细挑选喜欢的面料,精心绣上喜欢的花样,洗晒干净收纳进箱子深处,收藏着女儿家的憧憬与期待,等着某一天嫁去心上人的家中,取出来同床共枕,覆住一双鸳鸯?
谢陟厘被他问得一愣:“……什么嫁妆?”
“小羽说,你今天把嫁妆当了。”风煊回过身,“当了什么?”
“大将军,小孩子的话您就不要当真了。”谢陟厘失笑道,“哪有什么嫁妆,就是,就一块师父留给我的银锁。当的是活契,改日就能赎回来了,您不用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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