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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
钟晚的话让他的动作一顿,几乎是本能的花赫抬头看向面前坐着的人。钟晚的双眼一动不动的落在他身上,那从最深处透出来的情绪他看懂了,担心。
钟晚在担心他。
幽深的目光一时间竟然让花赫感受不到夏末的燥热,只是握着钟晚的手愣愣的望着。
这种时候,花赫心中想的竟然不是回答女人的问题,而是:他大概理解高幸、或者其他的人为什么会为她着迷了。
当一个人用这样恳切的目光望向你,并且表示关心时。就像是那久旱逢甘露的枯枝,想要,想要的更多。
比如永远这么看着自己。
“花赫?”钟晚看着面前愣住的人,晃晃有些发胀的脑子,用被握住的手指轻轻勾了勾少年的手心。
手心传来的触感让花赫回了些神,愣愣的低头就看到他双手中女人纤细白嫩的手,细腻的触感像是摸着奶油,又不完全相同。他猛地抽回收手,只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旖旎起来。
“我,好得很!有……有什么不好的!这是什么弱智问题。”
钟晚看着他许久,没在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转头望着外面试图让自己越发混沌的脑子清醒些:“灵停在了哪儿?”
算算日子,明天才是花奶奶下葬的日子,只是总共这么大的地方,完全没看到灵堂。
花赫揉搓着手中纸团的动作一顿,转回身低头继续磨着镰刀,声音低低的:“已经葬了。”
钟晚愣住:“是我记错头七了吗?”
“没有,只是我们这的风俗是人死后只停灵三天,况且家里除了我也没什么人了,邻里乡亲的悼念也用不了几天的时间,第四天我就送着葬了。但是家中的香火要供过头七。”
花赫说完,钟晚才后知后觉的循着鼻尖的香火味看向房间角落里的祭台。她起身走过去看清了相片上的老者。
头发花白,满面皱纹,却笑的温暖。
她不语的抽出三炷香,点燃后平举额前拜着。
花赫放下手中的东西,转头望着不远处的女人,她脸上被太阳晒出的潮红褪了下去,只剩下因为来时折腾出来的苍白。
不知道为什么,花赫突然对某些东西有些好奇:“你总是这样吗?”
钟晚将手中的香在香炉中插稳,没太懂他的意思,转头望着他:“什么?”
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得让人觉得被她在乎着。
“……没什么。”花赫沉着眸子收回视线,放下手中的镰刀起身拿过门口挂着的短袖反手套上:“走吧,我送你去村口。资料查好了我明天一起带回去。”
没听到那人的回应,他这才扭头重新看了回去,只见女人眉头紧皱的扶着摆放着香炉的高柜子边,有些站不稳。
“钟晚?!”花赫面色大变,两步并一步的冲过去将女人扶住:“是不是中暑了?”
钟晚只觉得自己脑子像是炸开了,混混沌沌的,甚至因为无法思考,直到听到花赫嘴里说出中暑两个字,才迟钝的反应过来,她可能真的是中暑了。
扶着少年精壮的手臂,钟晚勉强的点点头:“估计是大巴车上有些闷。”
身边的人一愣声音猛地拔高:“你坐大巴来的??”
花赫还以为这人是将车停在了村口。
“不行,我送你去卫生站。”说着他便在钟晚面前蹲下了身:“上来。”
钟晚看着蹲在面前的背影有些费力的伸手想将人拉起来,只是现在浑身都使不上劲儿,拽住花赫胳膊的手软若无骨。
花赫回头着急的催着“快点”,最后干脆直接上手将人拉到了自己的背上,步伐急促的冲了出去。
昏昏沉沉趴在花赫背上的钟晚腹诽着:其实扶她到床上躺一会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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